“海生啊,跟你说个事。”田淑珍提了口气开口。
打从蒋文英那事之后,聂海生话更少,表情也更加让人捉摸不透,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聂海生在回家的路上已经听聂卫平说了,再看家里的气氛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主动开口说:
“我去找村长。”
田淑珍得意的瞧了眼丈夫,一切如她所料,只要搞定了聂海生,老太太绝对不会再强烈反对。
毕竟以后七老八十了还得靠三房,她不敢。
老太太冷眼旁观的瞅着洋洋得意的三媳妇。
打从笃定芽芽肯定是个福娃之后,她确实不着急了,只要对福娃好,上天一定会回馈她的。
老太太把挂在房梁篮筐里的家底全掏了出来,又从锡瓶里抓了一把不知猴年马月存下的饼干,数了数鸡蛋,想半天又拿了不少地瓜干填满,又怕寒酸,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对金手镯。
早些年打资,家家户户都挑袁大头还有钞票,地契啥的去烧。
老太太往上数的辈分就曾经挑了一担子钱去埋,她还记得里头除了有袁大头,还有各个朝代的铜钱,如今家里只剩下一小袋把玩而已,反正也不值钱。
这两个金镯子还是当年偷摸着藏着没上交,现在也不敢带,扣帽子可就完蛋了。
老太太思前想后,咬咬牙还是把金镯子藏在地瓜干下面。
“奶!”聂合作在外头疯喊。
老太太还以为是葛天放来了。
毕竟是自己生产队的社员,而且还是得过荣誉的好社员,身为生产队长的葛天放也不能不管,这不跑了几天的公社,这才有点底气上城里试着捞人。
然而,是三房那两口子怕遭老太太埋汰,让儿子进来请人去分自留地。
这年头分下户是按照人头数来分的,二房有四口人,加上老太太表明了自己那份跟二房挨一块,所以分到的自留地面积不会少.
既然家都分了,想分自留地也无可厚非,把葛天放找来当公证人,分分也就完事了.
大房倒是和和气气的没什么意见,一来按照惯例,长子有权利多分一份,怎么都亏不了他,二来他们等着城里的回信,往后去城里务工,自留地也没多大用处。
现在宅基地也不值钱,两口子不看重。
分地的时候老三有意见。
“妈,虽然说按人头数分,但当时分到咱家的自留地有好有坏,这些年我们家照顾自留地出力更多,是不是应该多分一点好田。”
田淑珍挫着手看向聂海生:“海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由。”
聂海生淡淡的:“看队长怎么分。”
“那不行。”田淑珍说:“队长媳妇跟英子关系好,能不能公平给咱分还不一定呢。”
老太太骂:“搅屎棍子,就你话多。”
聂超勇:“奶啊,三伯娘是搅屎棍,那我们不就是....”
老太太回过神来,脸色一变,指着田淑珍,“狼心狗肺的东西,连婆婆都骂。”
田淑珍很憋屈,很无辜,可是为了分到好田,能忍住。
葛天放又去找了两个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
田淑珍低眉顺眼的看着脚背。
她多聪明啊,早知道会是这么一个流程,之前提的白面,就是送到这两家去了。
虽然花出去的白面很心疼,但人得把眼光放长远,拿到好地总有回本的一天。
家里的自留地确实分得不地道,明显田淑珍那一房都是好地,留给是个豆丁大孩子的地都不咋样。
田淑珍眉开眼笑,还不忘挽回下婆媳感情。
“妈,你的自留地和我们挨在一块,以后我一块帮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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