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主不妨开门见山。”
骊岚坐了下来,姿态悠闲,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你单枪匹马来我这,啧啧啧……不是姐姐说你,真不值当,你身上的玄火晶是个好东西,姐姐若是想取,那可简单。”
齐容与默了一瞬后,悠哉地走向一旁的高脚桌,随手拿起个果子就啃上了,嘴里含混道:“哎哟,我说姐姐,你在齐胥国韬光养晦这么多年,要想取我的玄火晶何必等到今日。再说了,我那玄火晶化的身子还在地宫池底泡着呢,姐姐要拿玄火晶不得还要大老远跑去地宫搬我的身子,再来好生供养着,若是身子一毁,玄火晶也就无用了,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骊岚仍是笑着,不否认这话,“这些年修罗尊主倒是玩透了官场那些把式和腔调,在什么张大人,何太尉以及各大臣之间周旋,看你如鱼得水,很是开心。”
桌上的果核堆起了一座小山,本只是个小瓷碟子,放了不过十来颗果子,对齐容与来说扫光不过是三两下的事,待他将最后一颗果子塞进嘴里,抹了抹嘴才道:“我这人嘛,好吃好玩好……呵呵……姑娘,这不姑娘还没到手,就被姐姐抢去了,自然心有不甘啊。想着今日来央姐姐将那姑娘先借我几日,回头新鲜劲过了,我再将人好生送回来,姐姐化形也不急在这一两天,当是卖个人情予我。”
齐容与打的什么算盘,骊岚又怎会不知,然即便是如此瞥脚的理由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想是先试探性摆个台阶出来。
你若下,皆大欢喜,你若不下……
骊岚面上的笑意慢慢消失,手中的折扇合了起来,她起身走回屏风,淡道:“你随我来。”
——
一间平平无奇的客房内,延龄一动不动平躺在榻上,双手交叠于腹,身上还穿着夜宴上的那一身衣服,被人理得平整。
她眼闭唇合,神色无异,好像只是睡着了。
齐容与忍住上前探视的冲动,沉稳地站在一旁看着骊岚用术法关上门再走到延龄身旁坐下。
他收了嬉皮笑脸的腔调和神情,耐着性子问:“你把她怎么了?”
“尊主当真不知?”
“我该知什么?”
“修罗域与天神境明约禁止婚配。”
“蛇主多虑。”
他确实从未想到过那一层。
骊岚哼出一声笑:“多不多虑,尊主心里自有尺度,再者玄火晶至炎,月河水至寒,你修为高她许多,这姑娘若是同你在一起,怕没个两年就化作尘土了。”
“月河?你说她是……”齐容与脑子里开始生出一些思绪。
“月境天河衍生的神女,多年不开神智,五感不明六觉不通,连五脏六腑都化不成,只一皮囊却生得出众,后统御送她到凡地开智,才同你有了交集。”
骊岚说完,眼角瞄一眼齐容与,发现他似乎走神了。
那生出来的思绪是齐容与突然想起之前平周骂过他的一段话。
那日他在平周的地界碰见一只小彩蛙,姑娘的皮相画得特水灵,一时兴起就上前调戏了几句。后来那彩蛙姑娘梨花带雨地跑去跟平周哭诉,齐容与才知惹到了人大伯家的幺妹子,那可是捧在手心里疼的主。且那妹子早与隔壁的阿哥订了婚,说是损了声誉,要死要活的,但不知他是尊主,齐容与也不拿身份出来说事,平周更不会,难不成尊主就可以随意调戏姑娘?
总之那事让平周很是生气,骂了些什么不记得,但有一句齐容与倒是听进去了,因为后来闲来无事也为此琢磨了一阵。
“就你这样的,总会遭报应,对!三界至寒乃月境天河所化之神,你这个至炎的属性爱其而不能,欲其而不得,越不能越不得越是爱,熬不死你。”
齐容与那时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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