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之后,心思全在外面。 蓝绿色的双眸瞅着大帐门帘,搓搓手,询问道:“万俟兄弟,听闻这里有一个叫张骞的汉人。此张骞,可是传闻中十年不降者?” 这事早就在方圆数百里传开了,因此万俟勃勃没有隐瞒,点点头,承认。 “正是!” “那可否为吾引见引见?” “赫连兄弟,汝见张骞作甚?一个冥顽不灵的人罢了。” 随着搓手,赫连安的心情放松许多。 他解开围在脖子上的那根质量粗糙,沾满了泥土、雪水的围脖,爽朗大笑。 “哈哈,吾常年为右左贤部放马,几乎没有见过汉人贵种,因此,对他们的模样很是好奇。在小弟那里,张骞的样貌,可是被传的稀奇古怪。有人说他有两个头,还有人说他长着五只手。” “哪有那么恐怖!这个冥顽不灵的人,和我们长得差不多。”万俟勃勃被赫连安的话逗乐了,笑容收不住了,“既然兄弟好奇汉人贵种,吾这就让人将他唤来!” “多谢兄弟了。” …… 一刻钟后。 张骞在一名匈奴士卒地看押下,跟随万俟勃勃,进入了这一个大帐。 赫连安此时坐在地上,正端着一个碗,喝着热汤(水)。 见到万俟勃勃进来,又看到一个陌生的汉人,顿时明白了此人就是他想要见的张骞。 赫连安没有起身,向万俟勃勃点头示意之后,高傲地盯着张骞,用蹩脚的汉语,诘问:“汝为张骞?” “哼,正是乃公!” 乃公? 这是什么意思? 他汉语并不好,会的那几句,还是从汉人俘虏那里学会的。 于是,赫连安眯着眼睛,对万俟勃勃投向求助的目光。 “不用问了,乃公为竖子解答!” 张骞冷笑,也不怕把人得罪死。 先是用汉家语言嘲讽,又用匈奴语翻译。 在匈奴生活了十年,妻子又是匈奴人,他早就学会了匈奴语。 学习语言,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一个环境的教导。 处在一个陌生的语言环境中十年,哪怕之前没有任何功底,十年之后,也可以流畅的使用这个陌生语言。 张骞故意加重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乃公,为老子的意思!即:吾为汝父!” 赫连安本就自傲。 一听到张骞要做自己的爹,坚决忍不了。 他暴怒地站起来,呵斥,“找死!” “唰!”拔出弯刀,他准备给这个猖狂的汉人一刀子。 然而,还没等他近身,就被神色焦急的万俟勃勃一把抱住了。 右手手腕被牢牢抓住,杀人行为被迫终止。 万俟勃勃沉声警告:“此人不能杀!别忘了他的身份!” “一介汉人而已!吾乃伟大的天狼神后裔,岂能让此人侮辱?” 万俟勃勃拍了拍赫连安的肩膀,无奈地说道:“他连伟大的军臣单于都敢骂,汝,又算得了什么?” 他看押张骞数年了,张骞的习惯他一清二楚。 张骞每天早上,不仅会对着大汉的方向,准确地说是未央宫的方向朝拜,晚上睡觉之前,还会高声辱骂军臣单于,声称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这情况他向单于汇报过,然而,军臣单于不但没有责怪,还很赏识这种行为,甚至,还给张骞发妹子,送食物,施以恩惠。 万俟勃勃对张骞辱骂匈奴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他还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和单于有什么血缘关系,否则,为什么现在都没被杀死? 或者难不成,伟大的军臣单于有被人辱骂的癖好? 张骞豁达一笑,脸上的皱纹都展开了。 他用右手,猛地拍了拍胸口,“哈哈哈,竖子,出刀,乃公在这里等着!” “可恶!”赫连安无奈,只能将刀插回刀鞘,用拳头狠狠地锤击了一下地面,忿忿不平,“若不是单于护着,吾必杀汝!” 单于被辱骂都没说什么,他还真的不太好动手,只能另寻机会了。 “张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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