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得民心者得天下。高祖皇帝天下马上得之,深知不能马上治之,方任用萧何;惠帝知晓,则任用曹参。” “二位先帝,用二位贤相何故?只为了安定百姓。陛下之德,可直追三代之明君,若想更进一步,越三皇,盖皇帝,则还需爱民如子。” 司匡停笔,顿了顿,笑眯眯地看着刚才写的内容。 策论嘛,除了自谦之外,还得拍马屁。 刘彻这个人,就好这一口! 鉴于这份策论的重要性,马屁拍的差不多就得了,需要直奔主题了。 他提着笔,再次蘸了蘸墨,在摇曳的灯光中,继续书写: “如今胶西国出现百姓民不聊生之事,若不彻查,轻则伤陛下之明,重则导致对匈奴作战的失败。” “秦何以并六国,一统天下?只因其得老秦人之心!” “大汉之民,炎黄后裔;匈奴,披发左衽之徒!二者仇恨,早已不共戴天。” “吾大汉,若想驱逐匈奴,一统海内,亦需得天下百姓之心。” “即,全国上下,民心一统,将一家一姓之仇、将北部边境抵御军民抵御匈奴之仇,化为全国上下百姓之仇,化为民族之仇!” “此乃汉匈战争决胜之本质!” “若全国数千万百姓,皆与匈奴不共戴天,人人争相参军,灭匈奴于大漠,何愁北部不平?何愁故土未收?” “如今,胶西民心不稳,百姓皆有后顾之忧,皆对高祖后裔心存怨念,若让其对匈奴产生仇恨,恐难如登天。” “臣恳请陛下,彻查压迫胶西百姓之官僚,灭不法诸侯王,还胶西百姓公道。” “若将不法之徒法办,则民心可收,百姓可用,匈奴可平。” 收笔。 司匡将毛笔放置于清水碗中。 把这块布帛拿了起来。 放在嘴边,吹了吹,加快上面字迹的干涸速度。 差不多了。 自古以来,民心这两个字……除了小部分昏君之外,没有哪个皇帝敢不重视。 有了这个东西,胶西王没好果子吃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它交给张汤了。 …… …… 翌日,巳时 那辆来了两次的马车,领着一队人,又来到了稷下学里。 白阳停下马车之后,遵循曾经的做法,来到了门口。 拱手,张嘴,“请……” 冯驹这次看都没看,直接低着头,拱手,“阁下请回吧。” 温何站在车旁,面色阴沉,有些怒了,喝了一声,“为何?难道汝之家主又不在?” “正是!”冯驹点了点头,声音不掺杂任何色彩。 他昨日汇报的时候,虽然没有听懂“三顾茅庐”是什么意思,但是可以肯定,家主很烦这个家伙。 既然司匡对其没好脸色,自己作为一个忠心的护卫,也不需要给与好的脸色,因此,声音才逐渐冰凉。 温何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沉声,“其何处去了?” “家主于辰时,在稷门将奏章交给廷尉正张汤之后,便率人去鲁县赴约了!” “奏章?什么奏章?”温何心脏突然悬了起来。 “自然是递交给陛下的文书。” “汝之家主,为官?” “然!” 温何急了,不顾形象,快步走过来,诘问,“为何吾不曾听说?胡毋生可从未告诉本侯。” “望公见谅。吾之家主,于正月十六受封匡人。胡博士深居简出,还未得到消息。”冯驹解释得很平淡,觉得不值得大惊小怪。 “匡人是何官职,为何吾从来没有听说过?”温何的语气有些颤抖,“其归谁管辖?俸禄又是多少?”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东西。 冯驹面如水面,没有丝毫涟漪,淡淡的解释,“匡人,秩六百石,归御史大夫掌管,可直接奏于陛下,以匡正天下诸王列侯,荡平宇内不法之事。” 温何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声调抬高,失声,“汝之家主便是陛下新册之官?” “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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