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之前的惫懒，悬着上半身轻轻压了压手掌，微笑道：“坐吧。”</p>

    雨秋河感受到一股无名的压力，收敛起了脸上半刻意半真情的苦笑，正身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腰背挺得笔直。</p>

    唐未济在他面前坐下，两人当面是那盏孤灯。</p>

    “你知道我最初看见这盏灯的时候是在做什么么。”唐未济看着外面灰白的天色，幽幽问道。</p>

    “你在做什么。”雨秋河摇了摇头，问他。</p>

    因为天色并没有完全化作那浓墨一般的黑色，所以那盏灯其实很不显眼，在雨秋河的眼中也不算刺眼，柔和得好像是一团在阴影中被涂抹均匀的橘黄色彩。</p>

    “我在杀人。”</p>

    唐未济的话给这团橘黄色增添了许多浓重的血色。</p>

    “我那会儿有多大了？七岁，还是八岁？我忘了，那会儿我在杀人，杀人的时候刚好也是这个时候，也有一种这样的灯光。”</p>

    他指着那盏被点燃的油灯。</p>

    雨秋河忍不住叹了口气，不是因为可怜，也不是因为内心的震惊，而是因为他猜到了唐未济接下来的话。</p>

    “再后来的时候，与我相伴的只有这种孤单的火光，还有喷洒出的鲜血。”唐未济拍了拍从胸口钻出的小火，继续道：“我原以为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真正在意我的感受，以及我在想什么，直到到了方寸山，遇到了大师兄。”</p>

    雨秋河站起身来，“你有什么要求，直说吧。”</p>

    唐未济仰头看着他，“我听说长生宗有几位长老依旧认为我是妖族奸细。”</p>

    “我会让掌律长老重重责罚他们。”</p>

    “当初我受的那些委屈怎么办。”</p>

    “会有人过来与你赔礼道歉，请你出山。”</p>

    “那我师父受到的污蔑又怎么办。”</p>

    “我太玄教负责到底，会出一部分天宝，由掌律长老亲自带队前往方寸山与九长老赔罪。”</p>

    “我师兄的伤怎么办？”唐未济终于提到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p>

    雨秋河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却终究还是说道：“师叔祖会亲自出手，帮你师兄疗伤。”</p>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雨秋河说起来的时候却是无比艰难，好似这是什么了不得的承诺。</p>

    唐未济知道，这本就是很了不得的承诺。</p>

    （这几天为情所困，所以更新很少，大家见谅，没法静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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