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吐蕃使团离长安俞近,九寺和礼部皆是忙碌不已。连带着桓儇以及三省三人少不得跟着一块忙碌起来。
薛少渊的死如同滚石落入深谷中,没有引起任何动静。很快没了声音,亦无人再过此事。薛崇德一力压下此事不敢发丧,匆匆将人葬在薛家祖坟里。对外宣称此子往南求学。
消息传到桓儇手中时,她正忙着处理和吐蕃和谈的示意,无暇理会。信看过一眼,便被她投入熏炉中燃尽。
虽然此前桓儇也经常出现在政事堂,但是自打她从洛阳回来后,不是在政事堂,就是在中书省的公房内,与裴重熙商议朝政。
时间一长让人不禁联想起数日前中书省官员看见的一幕。中书令裴重熙抱着一个女子从公房楼梯下来,动作温柔至极。
美丽女子和这等香艳秘闻出现在帝国权力中心,本就匪夷所思。更何况裴重熙居然还能对其温柔至极,很显然女子身份非同一般。
光凭这些都足以让人浮想联翩。当然可没谁敢议论此事,这般香艳的事情还是听听就好了。议论多了,或许会招来杀身之祸。
宫中的桂子开得正好,为风一拂送来幽香阵阵。站在太液池边极目远眺,可见碧塘中浮着大把枯荷。时不时有水鸟,掠塘而过。
高髻襦裙的桓儇立于栏边,神色冷淡地望着池中枯荷。
“殿下,吐蕃使团已经抵达陶化驿。咸阳县令传来消息说他见到了您要找的人。”韦昙华躬身立于她身后沉声道。
桓儇闻言点了点头,“嗯。各藩王呢?”
“基本都在来得路上。来得最快的是赵王桓璘。”
话止韦昙华手中信笺递给了桓儇。自洛阳回来她便被桓儇放进了翰林院,处理各地情报来往的事情也交到了她手里。除了和武攸宁一块在翰林院学习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公主府处理各地送来的情报。
挑眉轻笑一声,桓儇神色微冷,“来得最快的居然不是纪王。不过也应当不是他,毕竟长平是因本宫之故,才被流放黔州。”
“昙华听闻近日郭太妃心情都不太好。宫中婢女皆不敢和她说话。”韦昙华敛眉道。
“本宫当年落魄时,她对本宫多有照拂。”桓儇抬头看了眼天边卷云,“走吧。昙华你随本宫去看看她。”
“喏。”
当年先帝登基后念着郭太妃当年恩情,特准其留在宫中养老,不必随纪王前往封地。让其居于嘉寿殿,绕过太液池再穿过望云亭,既能到达此处。
宫门口的侍卫瞧见桓儇急忙上前见礼。
“起来吧。宫中掌事可在”桓儇目光柔和地望着紧闭殿门。
“婢子叩见大殿下。”
睇了眼跪在跟前雀蓝襦裙的掌事姑姑,桓儇浅浅勾唇,伸手亲自将她扶了起来。
“穆姑姑不必多礼。”桓儇含笑看她,“您是宫中老人又伺候太妃这么多年,该有尊荣。”
穆姑姑闻言颔首,躬身引了桓儇入内。压低了声音告诉桓儇,郭太妃现在情况如何。话还没说完只听得殿内传来一阵东西砸地的声音。
一行人止步在殿外。穆姑姑抬首目光歉疚地看着桓儇。
“惊扰您了。自从长平公主随杨祯走后,太妃一直都是如此。望您见谅。”话落穆姑姑当即折膝想要跪下去。
见她如此韦昙华连忙将她拦下,放缓语气笑道:“穆姑姑,大殿下是来看望郭太妃的。你这样动不动就要跪拜她,才是让她为难。”
说话间桓儇已经伸手推开了门。扫了眼满地狼藉的地面,又看向正欲行礼的宫婢。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避开地上的杂物缓步入内。
越是靠近内殿的地方越是狼藉。桓儇才走到纱幔前,正想掀开时,一个青瓷唾壶被人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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