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的死亡没有给陆府泛起一点涟漪,她原本就是在这院子之内可有可无的人物,就是死的时候,太太徐氏出于对她的感念与同情,拨出了五十两银子好好办了一场。
在丧仪上,陆嘉看见了戴孝的陆宁,她坐在木轮椅上,也不曾有什么其他的表情,一切都是平平淡淡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一般。
到底只是死了一个妾室,对陆府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
将百竹居辟做灵堂原本就是府上主君主母的格外开恩,若是换做别的人家,当天就该是拉出去了。
陆嘉起来时候也不急着梳妆,而是坐在菱花镜前。
脸上因为惊马划伤的伤痕已经完全消失了。
紫月先是帮她将整个头发都散下来:“姑娘,二太太托人从苏州送来的茉莉头油到了,婢子去取来为姑娘梳头可好?”
“此前说二婶子将回京,怎么这么多时日了还没有动静?”陆嘉稍自深思中苏醒。
紫月边理头发边道:“走的是水路,正要赶在冬天前回来,还要半个月呢。”
梳妆盒子里,最上层摆着温如最后留给陆嘉的一枚簪子,那是团花的金簪子,一看模样就是很值钱的。
陆嘉下意识拿起簪子来端详。紫月起身去拿那茉莉头油了。
苏芦看着拿着簪子发呆的陆嘉,她接过洗漱的用具上前来:“姑娘,洗把脸吧,姨娘的事情,姑娘伤心也不该注意形象。”
“苏芦,你老实告
诉我,为什么温姨娘和大姐姐的关系这么不好?”陆嘉记得清楚,温氏过世那天,是在她跟前咽了气的,就是平日里最不愿意动弹的崔老夫人都亲自来了,只有陆宁姗姗来迟,推说自己惊闻噩耗晕了过去。
苏芦低下头:“其实……姨娘过世的那天,大姑娘差人去过了。”
“哦?”陆嘉拧着眉毛。
苏芦道:“大姑娘知道府内没有要将她许给皇族的打算,而是想在其他家族里挑选一个安分的庶子或者旁支来,她不想受此安排,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
“守孝。”陆嘉垂下眼眸。
庶出子女原本可以不为庶母守孝,毕竟在这个时代,小妾的地位也就比奴婢高出一些,但是她若是坚持守孝就能赚一个‘奉还生恩’的孝顺名头。
陆嘉眯起眼:“所以,她跟温姨娘说了什么?”
苏芦扑通一声跪下:“姨娘严令不许提起,婢子不敢说。”
能够让温姨娘绝了生念的事情,陆嘉心里隐隐有一个不详的预感:“她说的,是关于五哥陆行的死,对吗?”
从苏芦抖如筛糠的模样中,陆嘉隐隐明白了。
这件事,一会子就让紫月去问陆衡确定一下。
“姑娘,大姑娘来了。”紫月进门来通传了一声。
陆嘉抬起眼,看着屏风外正有一位女婢推着陆宁的轮椅正是等候在正堂之外。
陆嘉道了一声快请,收拾一下发髻便是在苏芦的陪同下转出寝室,坐在了小凳
子上,炉子上还煮着茶。多宝奴从偏室抱着波斯猫儿来:“姐姐,狸奴要吃鱼儿……”
她望了一眼窗沿摆着那白琉璃盆内养着的几只小鱼,伸手抱过狸奴,又揉了揉多宝奴的发髻:“那就要请我们多宝奴看好咱们好不容易捞上来的鱼儿了。”引着多宝奴跟陆宁打招呼:“来,见过大姐姐。”
“大姐姐安。”多宝奴有模有样朝着陆宁打了个千。
陆宁点了点头:“这孩子养在三妹妹屋子里,倒是活灵活现的,以往在她那草堂屋内可不见得好。”
正当陆嘉扬着笑容要道几声‘谬赞’的时候,陆宁却话头一转:“只是妹妹自己还是个孩子,多宝奴也正是淘气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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