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烟靠在临窗的软榻迎枕上,金陵不时兴用炕,只有软榻。
她一只手杵在迎枕上,另一只手握着一柄真丝团扇,视线落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姐儿,”知书端了小米金瓜粥来,小声道,“外头人说的,多是人云亦云,姐儿先不用放在心上。”
从听抱画说了那些流言以后,桃花庵里便寂静地出奇。
李烟方才没传膳,李恋亲自过来看了一道,她却用身子不太爽利给挡回去了。
她不让丫头们把抱画说的那些事告诉李恋。
知书就更加担心了。
她们姐儿什么都好,就是有什么事情,总喜欢憋在心底。
白兔今日开了好几次口想劝她,但是都被李烟一个眼神给堵回去了,如今人还在外间不敢进来。
水墨倒是一直默默守在边上,但是光守着有什么用?姐儿不吃不喝的,守着就能好了?
知书到底是嫁了人生了孩子的,对李烟的心思也能琢磨一些,当下便叹了口气,“姐儿,即便那是真的,也都是过去的事情。如今姐儿和小王爷定了亲,小王爷待姐儿又这般好。别的不说,京城里,老王妃和太上王妃不也是向着姐儿的吗?姐儿不该把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的。”
李烟靠在那里,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知书哎了一声,到底不好继续说了。
探云是个火爆性子,在外间听了话音,当下便要往外头去。
临春忙拦着她,“姐姐去做什么!”
这里可不是京城!
探云狠狠道,“我去找找看究竟是谁在背后碎嘴!这些话早不流传晚不流传,偏在这种时候流传了?若是真的,那没脸的是咱们姐儿,若不是真的,那伤心的是咱们姐儿!小王爷倒是好,饭吃了碗一甩,撂挑子走了!”
她说到这里,已经是斜了一眼边上的白兔。
谁都知道白兔是晏昇送过来的。
白兔自觉这事情是晏昇理亏,但她不好多置喙主子的事情,眼下被探云明嘲暗讽了一番,也只能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临春一把拽住了探云,“姐姐如今儿子都一岁了,怎么还是这般脾气?”
探云哼了一声,“谁在我们姐儿头上动土,就是蔫坏!”
这话不止是说外头传流言的,更是说的长安王晏昇。
白兔抬头去有心为主子分辨两句,可是对上临春劝阻的眸子,她也只能收了心思。
算了,这些事情,还是得主子亲自来解释。
毕竟那位苏家姐儿每年来金陵都会去晏府上用膳确实是真的。
见她不吭声,探云更气了。
“你别劝我!别说儿子一岁,就算儿孙满堂了,谁欺负我们姐儿,我也是不依的。”探云说着就甩开了临春的手,径直往外头去了。
她这个暴脾气,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如今她们身在金陵,可不像在京城了。临春跺了跺脚,忙追着人出去了。
铜爵也进了外间来,这次桃花庵里不复以往地热闹,反而安静的很。
他冷着脸到白兔跟前,“怎么说?”
白兔叹了口气,颇为头疼,“不吃不喝,也不说话。世子妃去劝了都不好使。”
本来往日里看着这位烟姐儿最是个聪明的,怎么今日不过是听了这么一番话,就变成这样子了?
当时她可是听水墨说了的,赵琳琅当街拦了马车,暗中挑拨想让李烟出手对上苏锦心,李烟都能一笑带过。
这样子洒脱的女孩子,怎么就会被这市井流言给弄成这样子?
白兔想不明白,铜爵就更想不明白了。
两个人沉默着站了半响,铜爵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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