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房是一座独门小院,院里还有一颗毛扎扎快枯死了的枣树。
原主人是一对书局润笔,你叫校编也行,抢手也可以。
之前雨前巷闹得凶,可把人吓坏了,天擦黑亮就把房子委给牙行了,挂了老久没人敢买。
谁买这地儿啊,不嫌命长。
镇魂司可没这忌讳,能从阴间捞油水的衙门,穷得只剩下钱了,还没处花去,买了宅子当福利发了。
小院啥都不缺,妥妥的拎包入住。
只是久不见人,落了不少灰。
陈风好一顿收拾,零零碎碎扔了不老少。
这收拾家就是这样,总能翻出些没用的东西,等下次收拾,得,还是一样,照样扔不少。
陈风往外丢呢,转眼回去再丢,就发现地上的东西少了。
他还纳闷呢,怎么滴?闹煞闹到镇魂司堂堂丘臣大人头上了?不拿村官当干部是吧?
“你这簸箕还要不?”院墙外探头探脑一小脑瓜,怯生生的眼神,盯着陈风手里缺了一角的簸箕。
“燕小妹?”陈风轻呼一声,差点说露嘴。
眼前这个约莫十岁,梳粗麻辫,用起毛的猪皮绳绑了头发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破旧补丁以灰黑两色为主调的百家衣。
她脸色蜡黄,脸颊微陷,身材单薄,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眼睛却是很清澈,如果营养能跟上,再打扮打扮,是个清纯可人的邻家小妹。
“叔叔认识我?”燕小妹怯生生的,打量陈风的眼神,谨慎中带着好奇。
“算……是吧。”陈风想了想,补充道:“算是认识你爹。”
“叔叔也是跑马帮的?”燕小妹眼睛一亮,呵呵一乐,转身就往自家院里跑,边跑还边喊,“娘,娘,我问到了,也是跑马帮的,还认识我爹哩。”
那院内不见人,只闻声,“砍脑阔死的鬼丫头,喊什么,羞死人不,娘又没有叫你去打听人家。”
陈风端着簸箕,转身回屋,挑了些暂时用不上,但要用得买的小家什,比如木梳、陶罐、杯盏、线头,还有半床薄被。
想了想,陈风用剪刀把薄被剪出几个破洞,胡乱揉得皱皱巴巴的,这才又塞进簸箕。
陈风回到原处,左等右等不见燕小妹来,只得把簸箕又放回屋内继续收拾。
天色擦黑,雨前巷升起缭缭炊烟。
万家灯火稀稀落落,慢慢点亮,不到黑到摸不着门,很多人家是不点灯的,省钱。
陈风忙活一阵,暗道住的地方有了,生火造饭往后再说吧。
不过仪式要有,就是烧灶拜灶王爷,这是前世留下的习俗。
但凡搬家,都得有这个烧灶仪式。
陈风点燃秸秆把,塞灶里漂几下,又在灶头四方拜了拜,这才熄灭火把,塞灶孔给杵灭了火星子。
“叔叔,在家吗?”燕小妹的声音在院外响起,陈风应着“诶,诶,我在呢”,跑出去开门。
开门一看,门口一大一小。
小的是燕小妹,大的是麻杆瘦的燕老大。
燕老大十三四岁光景,脸上有风霜刮出的口子。
他穿着不合季节的短马褂,裤子小了好几号,脚踝都露出来了,脚上一双草鞋,比妹妹穿的破洞布鞋寒碜多了。
他一脸不情愿,手里托着个碗,用埋怨又防备的眼神,打量陈风。
“咯,我娘说,邻里乡亲的,祝贺你乔迁之喜,这是送你的贺礼。”燕老大伸出手里的碗,微微往怀缩的手,显得有些心痛。
碗里黑不拉几的小瓣,也不知道什么东西。
“这是槐花,晒干了的,可以冲水喝,也可以煮粥吃,可甜呢。”燕小妹半个身子藏在哥哥身后,牵着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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