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一道血口,鲜血立刻流淌了出来。
“啊——!”
他没想到,身后的人竟然真的敢动手!
而周围那些倓国的士兵也惊呆了,立刻要上前:“你——你敢伤害满都大人?”
“大人?”
黎不伤狼一般的眼睛扫视了这些人一眼。
最后,看向了南烟。
他冷冷道:“倓国的大人又如何?就算是倓国的皇帝,谁敢违抗她的意思,我都照杀不误!”
他口中那种阴狠,嗜血的气息,让人心惊。
连南烟,在这一刻,都窒息了。
黎不伤又一次将刀锋贴上了满都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脖子,道:“你再说一个字,就不能再说话了!”
满都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会儿。
他终究,还是顾惜自己的性命,可发红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甘,抬头看向祭坛上的祝烽。
但就在这时,周围的群臣却又开口了。
“此事与他无关,但与我们有关。”
南烟一抬头就看到下面文武百官的眼神,如刀锋剑芒一般刺向自己。
没错……
他们说的没错。
就算这件事真的与满都无关,但大炎王朝的文武百官,却不能不过问这件事。
他们要过问的,也不只是心平公主是否是倓国宗室之女这么简单。
他们真正要问的是——
祝烽!
但此刻的祝烽,他的脸色苍白,好像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被抽干了一样,眼中混沌,漆黑一片中,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黯的杀意。
站在他身边的许妙音,也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一点。
甚至,不是他的眼神。
他的周身,都散发着那种剧烈的杀意。
祝烽,从来都是一个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人,经历战火的人,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才能在刀光剑影,乱世洪流当中活下来。
但,他只有一个时候,会失去理智。
就是在他的梦境里。
曾经,南烟在他的身边,几乎被刚刚从梦境中醒来,还没有完全恢复理智的他斩于剑下,那一次,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而现在,分明不是晚上,也没有梦境。
可祝烽却好像已经陷落在了梦境当中,整个人战栗不已,心底里腾腾燃烧的业火,不断将炽热的温度化作沉沉杀意,透过他的四肢五体,厚重的衣衫,散发出来。
许妙音说道:“你们不要再逼他了!”
可是,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人能听到了。
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在在这一刻齐声逼问,他们跪在地上,不断的前行,已经聚拢到了祭坛之下。
南烟道:“你们——”
吴应求高声说道:“贵妃可以杀掉那一个人,但是,能杀掉我们所有人吗?”
“……”
“你们可以封住这里的人的口,但是,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吗?”
“……”
这一刻,南烟也无话可说。
没错。
他,和她,都无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祝烽的身世到这个时候,也已经被揭露出了一角,那些大臣们不可能就这样放置不理。
说到底,他们……也无错。
这里是炎国,大炎王朝,他们效忠的炎国的皇帝,但突然之间发现,炎国的皇帝可能是个倓国人,不要说这些熟读儒家经典,信奉三纲五常的官员们不能接受,任何一个炎国的老百姓,也很难接受。
甚至……
就连那一刻,南烟看到盒子里那个玉佩,看到玉碟上那个空白的地方,也有些难以接受。
她之所以还站在这里,之所以做这一切,只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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