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在金陵的时候,几乎很少懈怠,甚至连过年的时候,文武百官都休假了,他也会自己到御书房处理政务。
但这一次,迁都之后,他从大祀坛祭天大殿完毕,回到宫中,就一直没有再出过自己的寝宫。
甚至有人传闻,皇上病危。
大炎王朝,要变天了。
在这种情形下,所有的人也都惴惴不安了起来。
即使在南烟他们的口中,狡猾如狐狸的宁王祝煊,在看着窗外的夜色,神情也比之前凝重得多。
手里拿着一杯酒。
这杯酒是在炉子上温好的,可是他端在手里,却一直没有喝,等回过神来,酒已经完全冷了。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一个温润又低沉的声音说道:“王爷在想什么?”
祝煊回头一看。
是简若丞。
“你来了。”
“是。”
祝煊将酒杯放回到桌上,简若丞走过来,看了看那杯已经冰冷的酒,然后说道:“王爷也有决定不了的事吗?”
祝煊说道:“本王要决定事情,从来不是一拍脑门就决定。”
“……”
“做任何一个决定之前,都需要对彼此的了解,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那王爷现在,想要做什么?”
“你说呢?”
简若丞的眼中精光闪烁,然后说道:“可是,据在下所知,宫中已经完全的封闭了起来,皇帝的寝宫除了皇后和鹤衣等少数几个人,没有人能再进出,皇帝的消息,也彻底的断绝了。”
“这个,本王已经知道了。”
“而许世风,应该也得到了皇后的手谕,让他在北平各个关卡加派人手。”
“你能说一些本王不知道的吗?”
简若丞看了他一会儿,说道:“在下能说的就是,王爷现在唯一的一条路,就是赶紧退出北平,回到封地。”
祝煊的眉头一拧:“走?本王是亲王尹京,一走,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留下来,又能有什么?”
“……”
“你进不了宫,不知道皇帝还有什么手段对付你;也没有办法跟许世风的大军抗衡。”
简若丞神情凝重,说道:“你必须得走。”
他这句话,说得相当诚恳。
也的确,一针见血。
到了这个时候,祝煊留在北平,却不能行动,就好像一头老虎被关进了牢笼,等到祝烽那头更强悍的老虎对他动手,他就彻底无望了。
但想到这里,祝煊又咬紧了牙。
“就算要走,在走之前,本王,也要取一个人的命,再走!”
简若丞的目光一闪:“你是说——”
祝煊一字一字道:“司——南——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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