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顾亭秋竟然还是如此固执。
佟斯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要我说,既然事情已经是这样,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而魏王和期青小姐原本也——为何不就此成全了他们?既能顾全两个人的名誉和颜面,对期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
“就算……不能做魏王的正妃,至少也——”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毕竟,小儿女的这种事,还不是他能去考虑的。
顾以游叹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可父亲他,他偏不同意。别的事情都好说,但这件事,父亲特别的固执,似乎已经拿定主意了。”
众人听到他这么都,都纷纷的叹气。
顾亭秋身为长者,值得人敬重,可他身上的固执,也是让这些年轻人都哭笑不得,甚至有些无能为力。
京城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为这件事,或欢喜,或忧愁。
而唯一不知晓这件事,在一片喧闹中还保持安静的,就只有命名是身为当事人,却禁闭在承乾宫的魏王祝成轩。
炎热的夏天,承乾宫连一扇窗户都没有打开。
哪怕是靠在窗边,也感觉不到任何凉风的气息,他长久的不动,汗水沿着脸颊滑落下来,从下巴处一颗一颗的滴落,几乎都在书案上积成了一个小水洼。
不管是宫里宫外,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呼吸声。
虽然,他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很能耐得住寂寞的孩子,可到了这个时候,连他也有些难受了。
尤其心里,还有一处在油锅里慢慢的煎熬。
期青……
她怎么样了?
这一次事情发生之后,他们再没有见过面,他在被母后责令禁闭在承乾宫中闭门思过的时候,也曾经问过母后关于期青的消息,可母后什么都不说。
只是,想到期青平时严格的家教,只怕出了这样的事,顾大人不会轻饶了她。
会不会责骂她?
会不会,会不会还要打她?
若是这样,她那么娇弱的一个女孩子,能承受得住吗?
祝成轩只觉得五内俱焚,从来没有这么难受的感觉。
他终于有些忍耐不住,伸手将窗户推开一线,对着外面说道:“来人。”
叫了这一声之后,他安静了一下,可外面却没有人应他。
他皱起了眉头,又大声道:“来人!来人啊!”
整个承乾宫,寂静如斯,一点人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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