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高高挑起眉,歪着头甜甜笑,鹦鹉学舌:“谁不知探花郎脾性,再温和宽厚不过,哪里会和我这般小人物计较。”
李寻欢弯弯唇角,眉眼神情寻不出一丝一毫恼怒,独独余下无奈之色。
倒真真是端方君子。
那便……
继续君子下去吧!
铃铛抽出判官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李寻欢周身大穴。也是李寻欢对她不设防,才避不开。
“诗音丢了面子,你们是未婚夫妻,你合该陪她才是!”
小姑娘趾高气扬走在前头,后边一大群人抬着李寻欢招摇过市,小李飞刀自幼在保定长大,极少有不知道他长相的,见到他被从青楼里抬出来,没指指点点那么明显,窃窃私语总是有的。
——里子面子都丢尽喽。
管家接到消息时,人已经到了李园门口,赶忙带着下人们出来进行,接李寻欢回房。
“唉,少爷,你……”
老管家摇摇头。
他不明白少爷在想些什么,明明十分喜欢诗音姑娘,甚至于难得幼稚一把,说称“老爷”和诗音姑娘仿佛差一辈,一定要喊“少爷”,怎么现在竟闹到这地步?
*
“小姐!”
夏韵飞也似地跑,推开院门,推开房门,兴高采烈:“表少爷回来啦!”
林诗音手中的蜜饯掉到碟子里,脸上才扬起一抹笑,又立即压下去,偏开头冷冷道:“他回来作甚?”
心思一转,脸上显出狐疑。
“他是怎么回来的?”
夏韵眼神飘忽。
“表少爷……”
林诗音定定看着她。
“夏韵,我对你如何?”
“小姐对我自然是极好,虽分主婢,实则情同姐妹。”
“我于外事不甚上心,亏得你里里外外替我操劳。你若瞒我,我可真聋了耳,瞎了眼,蒙在鼓里,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小姐……”
夏韵一咬牙,一跺脚。
“表少爷……表少爷他是铃铛姑娘差人硬绑回来的。”
“我就知道,他如何会主……”
林诗音垂眸,那一碟子蜜饯,便也索然无味起来。
“我不去。”
她淡淡道。
“前几回我去找
他,他避我如蛇蝎,我何必自取其辱?”
“难不成您就那么和表少爷犟着?”
“嗯。”
林诗音眺望窗外。
她对着表哥发不起脾气,可她又不是没脾气的面人。
林诗音转头,注视着自己的心腹丫鬟。
“事情发生时,寒英初探头,我起兴致,要摘下最嫩的那一撮,送去厨房做表哥爱吃的素饺子,然后……一地白玉掩尘埃。”
“我信他,所以我等他。足足七天,他一句解释都没给我。他去青楼是否有苦衷,是否有内情,是否圣上交付他甚么不可说的差事,我抱着这样的天真期待等了他七天,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刻安抚,是以我放下矜持,我们是未婚夫妻,执着于面子却是丢了情分,我去寻他,堵他。”
林诗音瞥向窗外,一棵棵未开的梅树立在院子里,待到雪来时,一树银花。
她和表哥自幼生活在一起,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她记得大地银装素裹时梅花树下的雪人,记得小男孩哧溜溜爬上树只为了替她摘一朵她爱的梅花,记得小女孩仰着脸的担忧。
“他对我避而不见。”
声音很轻,仿佛红花落白雪。
“前前后后,五十次,仅有三次被我堵到,然而纵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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