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眶里打圈,沈知初醒了醒鼻,心里骂着自己:沈知初你就这点出息?你忘记厉景深侮辱你的话?把你关在卧室不闻不问四天了吗?你怎么好意思感动?
可那是厉景深,是她喜欢了十六年的厉景深啊……她就是那点出息,一颗糖葫芦就能换来真心的人,不然也不会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胃里面装的全是嚼碎的卫生纸,本就胃胀,如今喝点粥下去里面翻江倒海,像是一根棍子在里面绞,沈知初猛的咬紧吸管干呕了一声。
正在开车的厉景深,瞟了她一眼:“怎么,不符合你沈大小姐的口味?”
语气上满是嘲讽,沈知初咬紧牙捂住嘴,将已经涌上喉咙的呕吐物又咽回去,整个口腔都散发着一股酸气,她甚至不敢张嘴,怕微微一嚅动唇瓣就会吐出来。
好疼啊……
沈知初不得不缓缓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抿紧唇瓣。
手里捧着的粥越来越冷,真正在意你的人,在干呕的时候,不是问粥,而是问你的身体。
沈知初将粥贴到自己的心口上,只是已经冷掉的粥再也暖不到她了。
到了法院,厉景深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
沈知初伸手去推车门,推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把车门给推开,最后还是厉景深将门打开拽着她的手下车。
“没用!”
沈知初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次倒是学乖了些,厉景深拿过她手里捏的粥杯,找了个垃圾桶随手扔进去。
沈知初目光跟过去,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长发挡住了她的侧脸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也不知道今天是判什么案子,法院门口拥挤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十多辆警车森严的停在门口让人不敢靠近。
除了警车外,沈知初还看到了记者车,心里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
沈知初双腿没多少力气,厉景深揽住她的腰,看似亲近,实则是嫌她走路慢把她拖着往前走。
一些眼尖的人认出来了沈知初,对着她就是一阵指指点点,各种难听的都有。
沈知初隔得远有些没听清,隐隐约约只听到一句。
“自己的爸都快挨枪子儿了,居然还跟男人腻歪,不要脸啊!”
沈知初身上唯一的力量被瞬间抽走,她几乎是瘫软地“挂在”厉景深身上,腿肚子宛如抽筋直打哆嗦。
她僵硬地抬起头看向厉景深,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眼神一如既往的是她看不懂的薄凉嘲讽。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沈知初咬牙,她心里其实已经隐约得出来了一个结果,只是那个结果,她光是想想就遍体生寒。
“进去不就知道了,慌什么?”
“我不要进去!厉景深你放我下去,我不要进去,我要回家!”
刚刚还一副垂死的人,这会儿疯狂挣扎,神色癫狂,眼神透着惧怕,像是一个疯子。
“沈知初,你已经猜到了。”厉景深用力圈住她的腰身,步伐加快,嘴角的笑越发讽刺,“现在就受不了了,等会儿你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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