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小妹因陆家公子订婚而潸然落泪,独自伤心。带着丫鬟去了茶楼解闷,坐在窗边惶惶然出神。一抬头遇到风姿翩翩的公子,正在对面桌泡茶,动作优雅,不疾不徐,神情专注。她望的出神,不料想那公子掀起眼睑,直直的向她看来,一怔后羞红满脸,是她孟浪失了礼数,哪有好姑娘敢那样灼热的望着人家郎君的。正在小妹羞怯想离开,那公子差小厮送来一杯茶,说是雨后新茶。
他到茶楼的时候就是望见这一幕,这位公子是顾太傅的嫡子顾鸿雁,西京望族的嫡公子,与妹妹饮茶结缘,最终喜结连理。再后来妹妹远嫁,他被逐出家门。改了名讳,去了俞这个姓氏,如今江湖只知龙吟山庄的庄主应征,不识俞家四爷俞行书,步入江湖,遥远的便不再是距离。一别经年,直到妹妹随妹婿回京上任,才又有了联系,也是背着俞家书信往来。
当然他们娘舅与外甥的这层关系,除了齐家老太爷与他家管家再没有人知晓了。
“听你回来,你师母肯定要摆宴席的,你一会寻个理由说吃坏肚子在这吧!”祭奠俨然不可,但是吃斋烧柱香还是可以的。九年也算大祭,可是改日再进行,等回齐家,多摆个祭台给顾家。
应征拇指与中指转着竹节紫砂方茶盏,漫不经心的说道:“申州通判廖正以狎童致死,有人将其罪证绑在箭羽上,射在了御史中丞林大人下榻的宅院房檐上。”不曾抬眼问道:“你做的?”
茶壶的水倾泻而出倒入茶杯,因这句话飞溅出两滴,落在一旁的紫檀木桌面上。停下注水,拿一旁的帕子一一擦拭,回了声:“是。”
叹了长长一口气,应征拧眉知相劝也无果,便不再劝说。又想起一事:“永州命案你如何看?”
“不是一人所为,不过无论是廖忠显还是国舅俨然不会就此罢休。”储君薨了,朝中将要大震,欲起风雨。廖敏之被人肢解,死前受了番罪,行凶之人是个用刀高手,会是谁?又是什么仇?会不会与当年事有关,难道真如公主所想,有人幸而活了下来。
“万事小心,不可贸然行事,你务必谨记。笙歌与烟萝我已查到,在太原府的并州地界,安泰大长公主府。”查了多年才有的消息。
“安泰?”辈分高,以前有所耳闻还是听八皇子说的,是位长寿的公主,为人端正明事理,很是得小辈敬重,颇有娴名的。为何会在那,不过平安就好。
“可想过要如何处理。”两个孤女虽没有沦落市井,但不知过得可好,终究不放心的。
“先等等。”他如今官职在身,不能贸然行事。还有齐家,老爷子对他恩重如山,有救命之恩,决不能惹出祸端牵扯到他。不知笙歌与烟萝过得是否富足无忧,不过是她的周密安排,俨然不会亏待她们,以她对顾琰羲的感情执念来看。
“你的身后还有龙吟山庄。”应征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行起身,让他换洗收拾一番稍作休息。这孩子韬光养晦,厚积薄发,且城府深沉,是他多虑了。若是冤案昭雪,笙歌与烟萝找回,琰羲重振顾家,那也算对妹妹妹婿有了交代,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当年被侍卫追击,一路行到郊外山中,穷追不舍,透出隐隐杀气。只得奋力挥鞭驾马疾驰,直到前方再无路可走,勒停骏马,转身望向紧追而来的黑衣暗卫,从他们的眼中他知晓,是不会让他活着离开的。
他在他们缓缓逼近的最后关头,飞身跃下悬崖,是他命大,一棵干枯的松竹横斜在崖底,他被挡了一下,侥幸活了下来,却陷入昏迷。正巧齐家商队路过,救起了他。
齐域,原是齐老太爷次子的私生子。齐二公子英年早殇,年轻时跟着兄长进京料理家族诸事,与一位姑娘夜市相遇,相互爱慕。
可是齐二公子已有婚约,不可毁约又不能让心爱的姑娘以妾室入门,委屈了她,便要诀别,不想酒后初尝禁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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