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林凡沉默半天，会问出这句话。
    “林凡兄弟，你还在想小北的事情？”
    陈南反应过来。
    林凡点头：“是的，我现在脑海里，都是小北临死前的样子。这兄弟，平日在一块的时候，很少说话，沉默寡言，就连我都没想到，他会突然扑上来，替我挡枪。”
    “小北的死，我有很大责任，我若是让尊凡阁的人，直接进去，或者事先好好安排周到计划，也许小北，就不会死了。”
    林凡声音中，满是自责。
    “林凡兄弟，你要清楚，当时时间紧迫，蒋涛随时都可能知道你的身份，对你下杀手，我们根本没时间做计划。时间稍有偏差，要么就是蒋涛提前收到消息，等你进来，把你杀掉，向黄家交差。”陈南道：
    “要么，蒋涛直接逃之夭夭。”
    “这件事，从头到尾，已经做得很完美了，你没有半点过错，所以不用自责。”
    陈南很是认真：
    “我们仅仅用四十多人，就吞下蒋涛势力，其中，仅仅死了一个兄弟，这已经是很大的成功了。”
    “要是错的话，也是错在我身上，若是我早点解决赌场的人，小北或许不用死。”
    说道最后，陈南目光一黯。
    “你已经很拼命了，所以你不用自责。”林凡道。
    陈南轻叹，他知道，小北的死，对林凡心态，产生一些影响。
    不过他，只有高中文化，打打杀杀还可以，安慰人这种事情，陈南还真不会。
    哒哒哒！
    脚步声传来，一个七八十岁的老者，缓步走到林凡背后。
    这老者身着灰色中山装，须发皆白，全身上下，却充满精气神，目光中，有智慧散发。
    正是埃菲尔老板，沈怀春的启蒙老师唐桂雄。
    “林少，你找我。”
    走到林凡背后，唐桂雄弯腰，恭敬开口。
    “嗯。”林凡点头：“陈南，把蒋涛事情经过，和唐老说一遍吧。”
    “好！”
    陈南把整件事，从头到尾，和唐桂雄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唐桂雄目光一转，又是看了看林凡眼色，试探性问道：
    “林少是因为小北的事情找我？”
    林凡点头，小北的死，让他心中，情绪复杂。
    唐桂雄微微一笑：“林少，在灰色地带，死人，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而你，林少，是人中龙凤，未来，必然成就一番大业。在这途中，身边的兄弟死去，更正常不过。”
    “这话什么意思？”林凡回过来。
    论社会经验、灰色地带的见识，林凡承认，自己还年轻，有些比不上唐桂雄。
    但他，愿意去学。
    小北的死，对林凡触动很大。
    “古往今来，成大事者，哪个周身，不是尸骨累累？”唐桂雄开口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秦统一六国，奋六世之余烈，死了成千上万人，才功成名就，一统华夏。”
    “唐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杀兄屠侄、囚父逼宫，才夺得皇位，大权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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