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又问。
“喝酒啊。”
徐逸道:“喝酒,一杯敬过往,一杯敬明天,一杯敬生死,一杯敬自己,一杯敬忠魂,一杯敬生者。”
“这就是你们没事就喝酒的理由?”
徐逸又笑:“南疆的历史上,哪一天没发生过战争?哪一天没死过人?”
远的不说,南疆十年战苍茫,每一天都是金戈铁马,每一天都是鲜血抛洒,马革裹尸。
所以,每一天,对南疆而言,都是忌日。
战友们的忌日,也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忌日。
白衣点头。
“你呢?你的生日是哪一天?”徐逸问。
白衣摇头:“不知道,我也算入了南疆,就一起过忌日吧。”
徐逸道:“你不会死。”
“那不成老妖婆了?”
“也比死了强。”
越是见惯生死,越是敬畏生死。
白衣笑了笑,不再开口。
徐逸放下还有大半瓶的酒,伸了个懒腰:“这些日子以来,你没事就在缝衣服,缝那么多干什么?南疆战士一人一件?那你还真得成老妖婆,不然的话时间不够。”
白衣捡起身旁的石头就扔了过去。
徐逸一伸手就抓在了手里,随手扔掉。
“我在给你缝衣服,春天的,夏天的,秋天的,冬天的。”白衣道。
徐逸一愣,剑眉就皱了起来:“你是想走?”
“有时候,无关想与不想。”
徐逸蹭的一下站起来,走到白衣身前,微微弯腰,凑近那张脸。
四目相对,徐逸眼中满含愤怒和霸道:“你不想,这天下没人能把你从南疆带走。”
“这世界很大。”白衣轻轻道。
“我可以为你握住这个世界。”徐逸的神色无比认真。
白衣躲开徐逸的眼:“你会踏上征战龙陆的步伐。”
“这是你看出来的?”
“是。”
“你希望如此?”
“不是。”
“那我就解甲归田,咱们回仙云涧。”
白衣重新对上徐逸那双如大海一般深邃的眸子:“你还不明白,无论你解甲归田,还是征战龙陆,我只想你依旧是你。”
“那你就得陪着我!我进,你陪我君临天下,我退,你陪我解甲归田。”
白衣嘟嘴,腮帮子就微微鼓了起来:“为什么非得我陪着?”
“因为你注定是我的人!”
……
“你不需要管我是谁,也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份,你只要知道,你注定,是他的妻子,陪他站在这世界之巅的女人。”
太乙山上太乙门,太乙门里草木深。
徐灵眼神恍惚的看着眼前这个浑身仿佛笼罩在白雾里,看不清摸不透,但又如神女一般的窈窕身影,内心里掀起惊天的浪涛。
“徐逸是我哥!我亲哥!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清冷的声音仿佛不含人类该有的情感:“还有两年,两年后,他不再是巴山郡徐家的徐逸,而是名动天下的牧天战神,你与他,没有血缘关系,而是从小就已经被钦定,成为他的贤内助,陪他君临天下的那个人。”
“不可能!”
徐灵心神巨震,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她心底发寒,让她浑身冰凉,让她觉得陌生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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