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太太眯了眯眼睛,扯开了一抹笑哦了一声:“那不然你跟我详细说一说,我该怎么才能重新出去?”
苏老太太健在,苏嵘现在又已经袭爵,整个伯府都已经落入了大房的手中,苏三老爷那个不成器的,还有苏邀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更是恨不得什么都听着大房的。
想要出去?
钟嬷嬷见她给菩萨上香,亦步亦趋的跟了几步上前压低了声音:“三太太,您若是当真心里不忿,我们这里倒是有现成的法子让您出气,只要您舍得,至少往后伯府不能就这么关押着您。”
苏三太太注意到了她嘴里的我们二字,转头瞥了她一眼:“你们是谁?”
钟嬷嬷一怔,随即就有些不大自在的垂了头,过了会儿才又抬起来看向苏三太太:“我们当下人的,也得生活,我也是受人之托,来给三太太您带句话,三太太,您若是不想这样眼睁睁的在这佛堂里看着那些人嚣张,现在这里有个现成的法子,您看用还是不用?”
屋子里的光一点一点暗下来,钟嬷嬷悄无声息的点上了灯,看着苏三太太的脸色。
另一边,因为今天汪大少爷过来,苏老太太特意将贺太太也请过来了,还跟她提起了苏三太太那边的动静,有些赧然道:“论起来,是我的不是,太过得意忘形了。”
贺太太沉默一回。
其实说起来,苏桉也是她的外孙,毕竟是外孙子,如果说没有一点儿介意那是假的,可是人总得往前看,该是如何就是如何,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再后悔多想也没什么意义。
过去的都过去了,做错的事情也原本就该付出代价。
她眉目也不曾动一动:“若是她想不通这些道理,那终其一生,在小佛堂里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
有些人,就算是想要重新活着也没有机会了。
苏老太太倒是被贺太太的态度给弄得更加不好意思,顿了顿,到底还是说:“不管如何,你还是去瞧瞧她罢?”
吃完了晚饭,送走了汪大少爷,趁着时间还早,贺太太最终还是往苏三太太的房里去了一趟。
苏三太太正在小佛堂,贺太太到的时候,两个小丫头正在往外抬饭桌,上头的几道菜色基本原封不动。
她扬手示意她们不必行礼,自己掀帘子进了屋子,就见到苏三太太正跪在蒲团上诵经。
她没惊动苏三太太,站在帘栊处等了好一会儿,等到苏三太太自己开了口,才叹了声气:“气顺了吗?”
苏三太太面无表情,并没有再跟之前那样满含戾气,也没有再跟从前那样满腹的抱怨,她只是微微垂着眼帘不吭声。
见女儿这副样子,贺太太心里并不意外,她顿了顿,语气放缓的说:“从前的事是从前的事,这件事也是孩子们之间缘分所至,请我做媒人,是我没有思虑周全”
苏三太太仍旧没有开口,仿佛是睡着了。
贺太太皱了皱眉,耐着性子解释了几遍,见苏三太太始终不理会,也只好让她早些休息,自己退了出来。
廊下月光正好,从贺太太的角度看过去,月光朦胧周边笼罩着一层光晕,让人目眩,她站了一会儿,才下了台阶,一出正院的门就看见了等在不远处的苏邀,顿时心中一暖,脸上也绽出笑容来:“你怎么过来了?”
“怕您心里不好受,过来等您。”苏邀任由贺太太搀了自己的手,轻声解释了几句,又往正院看了一眼:“太太如何?”
贺太太表情淡淡的:“还是那副脾气,这次的事,咱们都忘了她了。她听见这件事,哪里能开心的起来。”她出了口气:“罢了,这也是避免不了的,总不能为了她不高兴,就棒打鸳鸯,这世上的事从来也没这样的道理。”
月光朦胧,贺太太拉着苏邀漫步在月光之下,有些感慨:“幺幺,有时候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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