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万城如遭雷击,手中的血脉石顿在半空,虎目开始泛红。 他懂了。 这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 公子并非对他没有怀疑,只是兄弟一场,他不愿意主动询问。 哪怕明知道,只要他开口,自己就一定会坦白。 他宁愿用自己的命做赌注,也不想让这份情谊染上半分纤尘。 你是我兄弟!我怀疑你,但在你翻脸之前,我还信你! 你要杀我,我便把命放在这里! 要不要拿走,全凭你一念决断! 这就是沈默,他从来不会问你太多,只要认定了你,便会信任到底。 沈默只嘟囔了一句,便又再度沉沉睡去。 兰万城站在原地,足足怔了许久,就连手中的血脉石掉落在地也不自知。 蓦然间,他后退几步,双膝跪在地上。 “公子,万城对您有愧!” 他深深叩首。 起身时候,那一双虎目中,已是泪水滚滚落下。 或许一开始的时候,他接近沈默的确不纯。 他是营地培养出来的高手,这一生最大的作用,便是收集那些先天乃至准先天高手的血脉。 可人心,终究是肉长的。 在与沈默相处的这段时间,兰万城才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情谊。 不管是沈默还是秦梦浅,早已将他当做家人对待,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就当他是个贪心的人,他放不下和沈默相处的这段时光。 一声公子,一生公子! 他捡起地上的血脉石,用力在地上砸的粉碎,眼中射出两道决然的光芒。 “纵有千般难万般险,我兰万城,愿与公子一同面对,至死不渝!” 次日清晨。 沈默在皇朝酒店醒来,脑中传来阵阵针扎似的疼痛。 酒精是一种很霸道c很奇怪的东西,哪怕你是先天乃至宗师强者,只要不去刻意压制,必醉无疑。 房间,还是原来和秦梦浅住过的房间。 里面的陈设一如从前,丝毫没有变化。 事实上,他离开之后,这间房就再没住过其他人。 坐起身,喝了口水,昨晚的一幕幕逐渐在他脑海中浮现。 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状况,沈默轻松的笑了起来。 当昨晚睡着的时候,他想过自己可能会再也醒不过来。 但他依然选择了去赌,用自己的命去赌兰万城的忠诚。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思索间,兰万城推门而入,手中拎着一锅鸡汤,脸上的笑容还有些不自然。 但那双眼中,多了几分从前的坦然。 沈默也不客气。接过鸡汤,直接喝了一大口。 “你小子不厚道啊!” 兰万城到对面坐下,苦笑道:“两个人喝酒,总得留一个清醒的人。” 沈默一口接着一口,足足喝光了一盆鸡汤,这才好受了不少。 见兰万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好笑道:“你这种藏不住秘密的人,也有说不出口的话?” 兰万城沉声道:“公子,我的确有事禀报。” “叫上小梦,十分钟后开个小会!”\ 沈默丢下一句,一头扎进了洗手间。 半小时后。 三人围坐房间内的沙发上,沈默和秦梦浅坐成一排。 兰万城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规规矩矩坐在两人对面。 沉默半晌后,秦梦浅俏脸冰寒,娇斥道:兰万城,你的心被狼叼走了?连我哥都想害!” “小梦,我” 秦梦浅一瞪眼,喝道:“你什么你!你还有理了?忘恩负义,不识好歹,衣冠禽兽,道貌岸然” “行了行了。” 沈默摆摆手,正色道:“按照万城的说法,的确有个叫‘营地’的庞大组织,在利用先天高手的武道血脉,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也是我目前知道的。”兰万城缓缓点头。 秦梦浅冷冷道:“这么说,你当初接近我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我哥?”电脑端:/ “嗯!”兰万城捏着鼻子点了点头。 听到这里,秦梦浅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我当初真不该留下你!” 沈默挥挥手,制止了秦梦浅接下去的话。 兰万城既然愿意坦白这些,就意味着还愿意和他们一条心,过去的事情,他不会揪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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