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皇帝一下子停下了脚步,剑眉一挑。
第一反应是,这南昊人莫名其妙地跑到宸王府隔壁的宅子放火做什么?!
等等!
皇帝突然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对上了陆思骥的眼眸,莫非是为了乌诃迦楼。
皇帝也是知道的,乌诃迦楼被乌诃度罗派去的人刺杀,现在下落不明。
乌诃度罗才刚刚登基,皇位未稳,他应该也怕坐不稳南昊江山,所以才急于与大齐联姻。
之前皇帝以为安达曼只是为求亲而来,现在一想,安达曼郡王是乌诃度罗的舅兄,新皇后的兄长,照理说,乌诃度罗的当务之急是平内乱、安民心,像安达曼这样的亲信应该留在南昊助其一臂之力,出使大齐的差事完全可以交给其他人。
除非,安达曼还有别的意图,乌诃度罗不敢相信别人,只能把这个重任交托给安达曼。
皇帝眼皮猛地一跳,轻声自语道:“莫非顾玦胆大包天到把乌诃迦楼带回京城了?”
皇帝原本只是猜测,可是话出口后,他就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顾玦为人一向张狂肆意,随心所欲,不计后果,他还真是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传……”皇帝只说了一个字,就没再往下说,他也想把顾玦叫过来,好生地质问一番,但是终究是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忍了下来。
就算顾玦真的做了,他也不会承认的。
甚至根本就不会应召而来。
皇帝沉默了片刻,迎着寒风继续往前走去,问道:“现在人呢?”
陆思骥如影随形地跟了上去,答道:“昊人被拘在五城兵马司。”
他的声音压得低低。
倪公公识趣地落后了好几步,跟在后面。
皇帝再次停下了脚步,脸色沉了三分,不悦地说道:“把人拘五城兵马司做什么?就算真得纵火,也该移交京兆府。”
陆思骥又怎么会知道,毕竟他也只是刚刚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的加急密报而已。
他只能道:“臣这就派人回京。”
皇帝气得鬓角隐隐冒着青筋,咬着牙齿恨恨道:“朕就知道苏慕白要进五城兵马司没好事!”
他此刻已经完全忘了,是他想要玩什么明升暗降,非要把苏慕白弄进五城兵马司的。
陆思骥:“……”
陆思骥与倪公公面面相看。
他们的周围一片死寂,此时此刻皇帝不说话,谁也不敢多哼一声。
皇帝怒火高涨地继续往前冲去,浑身释放者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直到穿过偌大的猎宫广场,人才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背光下,皇帝的瞳孔更深邃了,黑得仿佛没有一丝光。
“陆思骥。”皇帝的步履又放慢了,低声唤道。
“臣在。”陆思骥恭声应诺。
皇帝吩咐道:“派人盯着宸王府,然后……”
此时,夕阳几乎彻底落下了,后方的猎宫广场上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一团团火红色的火焰灼灼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声响,与寒风呼啸声交织在一起。
不远处,影影绰绰的树影随风起舞,仿佛一头头张扬舞爪的野兽隐匿在暗处。
很快,陆思骥就调转方向望另一头去了,而皇帝则继续往重明宫方向走去。
倪公公依旧跟在皇帝身后,小心翼翼地借着灯笼的火光察言观色。
见皇帝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倪公公就请示道:“皇上,那些猎物要不要赏赐下去?”
按规矩,在这种大型的狩猎中,皇帝与几个皇子打来的猎物会交由御膳房,然后按皇帝的旨意分发给下去,凡是得了赏赐的人家,那自然是圣心之所向,是一种莫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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