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无辜的!”
在牢里的这几天,楚令霄越来越害怕,牢头给他送饭时,曾唏嘘地提过几句,让他现在有的吃就多吃一点。
他还听到过两个狱卒在交头接耳地私议这件事,说这次皇帝暴怒,他多半会被问罪,而且罪名不小。
太夫人心疼儿子,忙问道:“令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长子才刚从幽州回来,他的差事也到手不久,怎么就闹到要下天牢呢?!
于是,楚令霄语无伦次地把关于髓香脂的事说了,强调道:“娘,您一定要帮我啊!”
“娘,我在这里简直生不如死,他们给我吃的都是馊饭,还打了我三十棍,说下次提审时还要打。”
“您得设法通通路子,救我出去啊,否则我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说话间,楚令霄的眼睛都红了,含着泪光,连抓着木栅栏的双手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他已被杖责了三十棍,简直去了半条命,尤其是那条瘸腿,简直钻心得痛,如果再打三十棍的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看着楚令霄这副悲惨的样子,太夫人的心像是被揪住似的疼。
人活一世,最惨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更何况,她一向最疼爱的就是这个长子了。
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
“令霄,苦了你了。”太夫人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娘也想帮你,可是娘去求阿芷却进不了国公府的门,贵妃也说无能为力,说二皇子为了你被皇上斥责,自身难保……”
太夫人说着,两行泪水就溢出了眼眶,自眼角往下滑,拿帕子擦着泪,擦完,泪水就又滑下来了,以泪洗面。
她想着这一个月来两个亲生儿子都遭逢剧变,想着过去这几日求助无门,心里就更苦了:这世人都是落井下石多,雪中送炭少,连贵妃都指望不上,自己还能指望谁呢。
楚令霄脑子里也乱极了,惶恐,不安,焦虑,烦躁,各种负面情绪在脑子里团成一团。
他觉得喉头有种近乎窒息的感觉,他再也不想被流放了,幽州简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他更不想在京城丢了性命。
他还不想死,他想活下去!
好死不如赖活着,活下去才有希望。
他咬了咬牙,先谨慎地看了看左右,见这里没有外人,就提议道:“娘,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去找康鸿达……对了,让逸哥儿去找康鸿达!”
楚云逸是他的儿子,做儿子的,理该救他这个父亲,这是天经地义的!
对,没有父,何来子!
太夫人犹豫了一瞬,又用帕子擦了擦眼泪,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最后点了点头:“好,娘会帮你的。”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子去死,长孙也就是受两年委屈,却能换回他爹的一条命!
这是值得的。
太夫人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又跟楚令霄说了一会儿,叮嘱他照顾好自己,还把她带来的几盒点心送进了牢房里。
后来,狱卒不耐烦地来催了,太夫人只好依依不舍地走了。
当太夫人回到永定侯府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她简直身心俱疲,浑身的精气神像被抽走似的。
她坐在罗汉床上,一边揉着眉心,一边问王嬷嬷:“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五十两。”王嬷嬷为难地说道。五十两其实等于没有。
太夫人的头更疼了,这段日子,饶是她再怎么缩减开支,银子还是跳水似的下跌。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去把地契拿来。”
太夫人舍不得卖京城的商铺,地段好的商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决定还是先卖一些良田,凑点银子试着去通通路子。
别的且不说,天牢那边肯定得塞些银子,否则长子就得日日吃馊食。
王嬷嬷赶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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