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点，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张耀扬正趴在电脑前赶着设计图。
    “乌鸦，最后两张图弄出来没有，明天就要交了！”
    一个身材很胖穿着西服的男人走过来，是设计部主管欧阳明。
    “还差一点儿！”张耀扬打起精神说。
    “上面催得紧，今天一定要弄出来，不然整个部门都会被老大剋！”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保证今天弄完，晚点儿发你邮箱！”
    “那就好，今晚再辛苦一下！”欧阳明拍拍张耀扬的肩膀离开。
    “一群狗几把，跟急着催命投胎似的！”
    张耀扬揉揉太阳穴，吐了一口气重新拿起鼠标。
    时间流逝，办公室的灯陆续关闭，加班的人也打着招呼接连离开。
    十点，办公室只剩下了两个人。
    “乌鸦锅，你还没弄完呀！”
    和张耀扬坚持到最后的，是同组的员工沈嘉鱼，不过她负责的是产品设计说明。
    “真不好意思啊，让你又陪着我熬夜！”张耀扬不好意思的抬头笑了一下。
    “别这么说，我只是帮你们收一下尾而已，要不是你们这么拼命，我可挣不来这笔奖金……”
    沈嘉鱼说着站起来伸一个懒腰。
    宽松的线衫下露出雪白的细腰，紧绷的牛仔裤显露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张耀扬微微看了一眼继续在屏幕上移动鼠标，屏幕的亮光映照下，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满脸憔悴。
    不久之后，随着一阵脚步声靠近，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轻轻放在了键盘旁边。
    “喝点儿咖啡提提神！”
    “谢谢！”张耀扬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一股浓香和热气冲入肠胃，瞬间感觉整个人好多了。
    沈嘉鱼从他肩膀后面伸头过来看了一眼屏幕，轻轻摇摇头说：
    “看久了眼睛都要瞎，真的佩服你们，我的都弄完了，先回去了啊，你也赶紧弄完了回家，不然你家甜甜又要让你跪键盘了！”
    张耀扬手轻轻抖了一下，放下杯子义正言辞的说：“谁说的，我从来都不跪键盘，初级刑具就是榴莲！”
    “库库库库……”
    沈嘉鱼捂着嘴巴笑弯了腰，然后轻轻锤了他的肩膀一拳说：
    “初级就是榴莲，那中级是什么？”
    “自然是光屁股坐钉板啊！”
    “鹅鹅鹅鹅鹅！”沈嘉鱼笑的更是大声，捂着小肚子摆手说：
    “高级的我不能问了，不然会笑死在这里，我走了，你加油，拜拜！”
    “天黑，路上小心有色狼尾行，失身事小，**事大！”
    “切，本姑娘开车，才不会坐地铁呢！”
    沈嘉鱼拿起外套和小包关灯离开。
    瞬间办公室向陷入了无比的寂静。
    一盏灯，一个人，一杯热咖啡，慢慢变冷。
    “终于弄完了！”
    快到十一点，张耀扬终于把设计图完成，瞪大眼睛按照开发手册再仔细对比一遍之后，将图纸文件打包发送到欧阳明的邮箱，然后靠在椅背上，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一口一口慢慢喝完。
    等喝完他才一愣，竟然是沈嘉鱼的杯子。
    淡蓝色的大海里，游弋着一条卡通鱼，宽大的杯口上，似乎还有残留的口红印记。
    又微微呆了半分钟，他站起来去洗杯子，然后放回沈嘉鱼的桌子上，这才关灯离开办公室。
    此时整层楼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
    电梯下行，照样没有碰到一个人。
    外面下着细雨。
    四月的蓉城，已经不太冷，雨水却逐渐增多。
    早晚下，白天晴，诡异的一批。
    不过此时，他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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