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泾接过药方,真诚道谢:“多谢你。”
程昭摇摇头:“不用多谢,只是,还有一件不大好的事情,苏先生中毒了,若是那箭还在,麻烦你交给我,我得研究一番,做出解药。”
籍泾一着急声音便大了些:“中毒?不可能吧?你是不是弄错了?”
宋阑听见动静推门而入,苏先生也完全清醒,转头看过来。
一时间,房内的三个男人都盯着程昭,被这样的目光包围,程昭依旧平静,她相信自己的诊断,故而声线极稳:“这种毒颇为奇特,微不可察,若是积累深厚才发现,到时候无药可救,只能等死。”
宋阑把玩着扇坠子,漫不经心道:“程昭的医术很好,相信她的判断。”
苏先生也应声:“籍泾,把箭头给她。”
籍泾从多宝格里取下一个朴素的木匣子,打开盖子,这才递给程昭:“就是这个了。”
程昭看了眼,箭头锋锐无比,带有倒钩,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肉,她神色郑重地接过:“苏先生这几日先静养着吧,等我做出解药,立刻送来。”
做完这些,苏先生和宋阑单独在卧房里说话。
檐下阳光薄淡,程昭在此处驻足,静静看着籍泾给花草浇水,他时而弯着腰,时而蹲下身,对每一株花草都是仔仔细细的,查看叶片正反面,防止虫害。
见程昭无聊,籍泾招手叫她过来:“有没有兴趣听一听花草的故事?”
程昭歪头,好奇道:“花草有什么故事?”
谈及花草,他兴致极高,说话间神采飞扬:“就好比这株水仙,最初是一颗大蒜模样,在水里养着,逐渐生根发芽,历经大半年的时间才有了如今这番娇艳欲滴的好模样。”
“再比如这棵兰花,看着仿佛不起眼,其实它是鬼兰,花形奇特,只是如今过了花期,看着同一般的花草无异。”
鬼兰,是上次许雨筠毁掉的那种花?
不知到了如今,她的那位二姐姐是不是还对籍泾有意思,若是大婚之日出点事,大约会很精彩吧,想到这里,她很轻地笑了下。
顺便问起:“籍泾,我家二姐姐要同王公子成婚了,到时候,你要不要去府里喝喜酒?”
籍泾手上动作不停,仍然细致地浇花:“我自知身份低微,同许二小姐和王公子都不熟悉,去凑这个热闹做什么?”
“到时我们几个大约都会去王家道贺,你若是不去,不是太可惜了?”
“程昭,你别取笑我了,我确实不太适合这种场合,到时候若是被人认出来,只会平白得几分嘲笑罢了。”
程昭看出他的坚定,也就不再多说,反正离大婚之日还有两月,有的是时间让他改变主意。
这时候,宋阑已经从卧房出来,他看着程昭和籍泾站在一处的身影,心头没由来地生出一股极淡的烦躁,捏紧了扇子,音色沉沉:“程昭,过来帮我扇风。”
“好。”程昭提起裙摆,三两步便跑到他身边,很自然地接过扇子,帮他扇风。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又无比自然。
哐当!
籍泾手中的水瓢坠在木盆里,溅起大片水花,在日头下晃过一道七彩虹光。
他呆怔怔地站着,好半天回不过神来,程昭不是同宋煜有婚约吗?怎么同宋阑相处得如此亲近愉快?
注意到他的异样,程昭好心问道:“籍泾,你怎么了?是手疼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籍泾摇头:“没,没什么。”
宋阑往前走了一步,挡住程昭和籍泾的视线,微低头,对她低声道:“我们该走了,再待下去,会打扰苏先生休息的。”
“行。”
两人依旧从小门上船,随后靠岸,上了马车。
车内仍残留着栗子的香浓,程昭大大方方地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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