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鼎那边很快有了消息,夏至确实在王家,现在改名换姓,成了夏荷身边的丫环阿碧,至于夏荷和夏至的关系,则很难查,因为仆从买卖,不但要过人牙子的手,还要过许府的手。
先前那个人牙子染病死了,死无对证,这事便只能从许府查起,看看采买丫环时谁经的手,再查询采买名录。
涉及许府,郑鼎不敢贸然行事,只能先报了程昭。
“这事如今是衣香在办,你抽空去她那里查探即可,不必有什么顾忌,若是发生什么意外,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得了程昭的首肯,郑鼎当夜便潜进许府,把采买名录拿了出来,上头记载,夏至原先就叫阿碧,后头得了夫人赐名才改作夏至。
阿碧阿碧,程昭默念着这个名字,牙婆不是说,夏至被卖去了绵州以外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吗?
回想起当日,她找曹秋柏询问夏至下落时,夫人仿佛有些惊慌心虚,是不是当初她擅自瞒下了夏至的行踪,后来夏至阴差阳错落入了王家?
防人之心不可无。
许府众人各怀鬼胎c各有图谋,程昭心里存了个心眼,想着以后还是应当多观察一下曹秋柏的言行举止,没得在阴沟里翻船。
秋高气爽,天气也渐渐凉快下来。
程昭也从单薄夏衫换成了秋衫,她最近喜欢青灰色,便在竹记订了两身,竹记衣铺常送些小礼品,有时候是帕子,有时候是香囊,这一次送的,却是扇坠子。
这扇坠子款式很特别,青竹雕的木牌和流苏坠子挂在一处,难得地好看。
程昭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想着回去之后或许可以做几个这样的扇坠子,到时候送给宋阑。
思绪在此处戛然而止,她脸上的笑意停住,宋阑已经半个多月没出现了,先前做的扇坠子已经塞满了匣子,至今都送不出去。
惊蛰见自家小姐突然沉了脸,关心道:“小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过两日就是书院里的大考了,大考之后又要比琴棋书画,有些发愁而已。”
大考是苏先生定的,出的是往年科考的题目,程昭的水平,也仅限于编一篇文章出来而已,黄书意则更厉害些,引经据典,侃侃而谈,至于籍泾和宋煜,两人以科考为目标,刻苦渊博。
惊蛰安慰她:“大考也没关系,小姐你能排第四呢,说出去也是很厉害的。”
程昭撇嘴:“那是因为我们只有四个人啊。”
“黄小姐有才女的名声,籍泾和宋煜公子也不是泛泛之辈,小姐就算垫了底,也没人会笑话的。”
程昭脸上终于有了两分笑模样:“这句话听着还像点样,走,小姐请你吃酱肘子去!”
论吃食,玲珑阁做得最好,而论酱肘子,却是添江楼做得最好,不腥不臊,软嫩可口,价格是比其他地方贵了那么一点,但是添江楼的掌柜认得她,次次都打折,算下来,竟是比其他地方吃还便宜。
三楼临窗的八宝桌前,程昭和惊蛰每人捧着一个酱肘子,呼呼地啃。
惊蛰吃得很香,声音含糊道:“小姐,我们次次都来宋阑公子的酒楼里占便宜,是不是不太好呀?”
程昭比她吃得更香,反驳道:“有什么不好的?宋阑对我那么差劲,一次两次地斥责我欺负我,吃他一个肘子怎么了,再说,又不是白吃的,是掌柜的追着我要把银子还给我。”
“也对,有便宜不占大笨蛋。”
主仆二人正说着,楼下的首饰店内出来一行人。
夏荷腹中的孩儿已经六个月有余,挺着这样大的肚子,仍大摇大摆地出来逛街,每次逛街必定来这家首饰铺子买上一两件,出手大方阔绰,可见日子过得很好。
程昭的目光在她身后的仆从里逡巡,终于找到了最末的阿碧,她梳着双丫髻,额前留了刘海儿,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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