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迈的研究员神色间透露着胸有成竹,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并不怎么确定:“你拿来检验的样本血凝程度不高,血清内残存一些别的物质才会呈现出这个颜色。”
旁边的实习生立刻疑惑道:“可是老师,正常血液的颜色也跟这个不太一样吧?”
“那就要看这份样本最初到底添加过什么东西了,或者”老人想了想,抬头看向认真听讲的降谷零,“或者采血的对象患病中毒之类的都有可能。”
“患病中毒?!”降谷零惊愕得瞳孔猛然收缩。
老人语气平缓地安抚道:“也不一定嘛,我还说了也许是因为添加了某些化学物质,就比如实验中会用到的抗凝血剂。不过常见的那几种抗凝血剂我们都检测了,没有发现阳性。”
降谷零听着研究员的话,双手紧紧攥握成拳,牙齿被他咬得咯吱作响:“那不就很明显了吗,他他竟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老人吓了一跳,声音都不知不觉弱了下来:“这的确是一种可能性,毕竟像是糖尿病之类的疾病有时就会影响到血液的状态,另外如果毒素破坏了血细胞的话,呈现出这种颜色也是有可能的。”
降谷零的眼睛微微发红,他攥着报告的手都在颤抖。
这种剧烈的情绪波动出现在一位优秀的卧底身上其实很不应该,只不过这里毕竟是相对安全的警备局,只不过样本的对象毕竟是那个人。
景,真的很抱歉,竟然一直到现在才知道你或许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如果他能早一点知道——
降谷零的神色忽然颓唐起来。
如果他能早一点知道似乎也并不能改变既定的事实。
他永远不会忘记诸伏景光殉职的时候才仅仅二十五岁,这么年轻又身体健康的景怎么可能会患糖尿病?
所以说果然是组织在发现了苏格兰卧底的身份后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吗?
该死的他为什么还没有探究清楚组织的核心?!该死的这个丧尽天良的组织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被摧毁?!
究竟究竟还有多少无辜的受害者被组织所摧残?又有多少卧底在寂静的夜晚独自舔伤?
一连几个发人深省的疑问撞击着降谷零的心脏,他深吸一口气,悲愤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眼里流转着一往无前的坚定。
自从景光去世后,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在组织内更进一步。
而此刻,降谷零明白以他的身份,只有让波本成为被那位先生所信赖的存在,只有让波本踩着琴酒和梅斯卡尔等人的肩膀爬上更高的位置,他才有可能帮助公安尽快捣毁组织!
可这个无论真酒还是假酒都共同期望的目标,有哪里是那么容易达到的。
降谷零觉得他首先应该让b一ss和朗姆发现他傲人的工作效率。
不愿意亲手沾染上无辜者血液的话,就好好完成那些无关生命和鲜血的任务吧。
比如对琴酒的调查,以及工藤新一!
反正工藤优作那么厉害,无论是fbi还是日本公安似乎都有关系的样子,暴露出他儿子没死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导致工藤新一的死亡。
与此同时,降谷零认为他还应该想办法离间b一ss和琴酒或者梅斯卡尔的关系。
琴酒因为这一次雪莉的事情已经威信大减,他只需在调查报告上不着痕迹地写上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对于目前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梅斯卡尔
降谷零冷笑了两声,眼皮微垂,遮住了眸中深沉的狡黠。
梅斯卡尔啊,我可是很期待跟你在日本的交手呢,希望你不要那么轻易就被我整下去了。
年迈的研究员被表情越来越诡异的降谷零骇得打了个哆嗦,而远在东京都米花町的信繁也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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