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知州公署,前几日还是空空如也的大堂,如今已是布置奢豪,人头涌动,方书像模像样的端坐在太师椅上,半眯着眼,魏雪竹立在一侧,颇有些狗头军师的模样。
两人身后的匾额上是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明镜高悬。
衙内众人身上的官服大多不合身,只是歪歪扭扭的斜套在身上,魏雪竹见了连连叹气,方书倒是不以为然,疲惫和欣喜交织在脸上,手中摩挲着那块惊堂木,仿佛将权力握在手中。
只是一场骗局罢了,其实他心知肚明,在它被戳破之前,好在还有些时间可以享受这场美梦。
“报,素雪剑旗已出现在城北外十里。”
“报,祝同生率兵驻扎在城南外十里。”
魏雪竹变了脸色,“祝同生怎么突然靠的这么近?方先生,事情好像有变。”看向太师椅上的方书,他好像愣在了原地,“方先生?”
方书思绪随着第一声通报飘远,素雪剑旗?老叶拖家带口的去京城参加论剑会,这会就回来了?怎么会走这条路?无数句话在心头涌起,一一破碎开来,最终只剩了藏在最深处的那句话。
她也来了?
松白,十几年不见了,还记得我吧?
要去见她吗?
方书下意识用仅剩的右眼去瞥自己那只用木头做的假腿,目光渐渐上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身锦绣官服。
如今自己,已算是淮安知州,要去见她吗?
一路赶到城墙之上,看着那面剑旗越来越近。
算了吧。
他胆怯了。
方书叹气,跟着的人群中站出一人来,上前问询,“怎么?您跟叶先生认识?素雪剑主,江湖上的人和势力都敬重他,可以设宴请他,万一他能同意留下,那可是大好事,就算不留,也有着这顿饭的情谊。”
方书皱了眉看他,认出是这几天刚从扬州支援过来的镖师,专走水路,好像是叫孟小二,回了一句,“有旧,你也认识?”
“一面之缘,叶先生真是个很好的人。”
“哼。”方书冷了脸,老叶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淮安,“你跟着去看一看,有什么事再来通知我。”
他默默走下城墙,骑马直奔城南而去。
两架马车刚入了城便停下,莫青衫如释重负,赶紧从赶车的位置上下来扭了扭腰活动活动。
“下车!下车!”松白拉开车帘,挨个把车里坐着的姑娘们薅出去。
另一辆车是叶殊在赶,他也有些疲惫,下车站了会,还未放松下来,目光已经瞥在小跑过来的一位镖师身上。
“叶先生好啊。”孟小二上前一拜,叶殊“嗯?”了一声,孟小二笑笑,“您不记得我了?年前我在扬州走镖,书摊边上遇见您,您还指点了我几招呢。”说完比划几下剑招,叶殊“哦!”一声回礼。
“您这是怎么着?码头这块我走镖常来,可熟了,有事可以找我。”孟小二憨厚笑笑。
“想包条船回扬州,大些的,得放得下两架马车还有这些姑娘们,价格高点没关系,这事能办吗?”叶殊指了指身后小跑着去逛路边小摊的姑娘们。
“能办能办!那这船确实得大,按理您明明可以直接走扬路到扬州啊,怎么突然要从淮安坐船走?”孟小二点点头,好奇多问了句。
“呃”叶殊刚要开口,想了想,还是闭口不答,身边的王姑娘磕着瓜子凑过来,“咱们这儿都是姑娘家,人和行李都多,走的慢,路上坐的时间太长了,有几个姑娘没出过远门,屁股都坐出疙瘩来了,再坐着屁股疼,干脆从淮安包条船回去,站一站好活动。”
孟小二一时语塞,不好回应,只点了点头跑向城南。
两个时辰过去,姑娘们吃好喝好,采买完零食和小玩意又等了一阵,孟小二才领了两个身材健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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