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秦三十六年七月初七,兰夜,又名乞巧节。
是夜,西市街从街头到街尾,处处笙歌,每五步便张灯结彩。
繁星映衬着街市的灯火,天地辉映,衬得河水波光粼粼,甚是耀眼。
金溪河畔的风拂过岸上系在杨柳上的红飘带,一吹便是千万里,扬起无数的少男少女的遐想。
凭栏高望处,有霓虹如龙贯而放,是笙箫歌舞盈满天际。
随处可见的五色线或在翠绿欲滴的枝叶上自然垂挂,或在少女的纤纤玉指间被捻起再随着绣针轻穿而出。
有待字闺中的少女以扇遮面提裙匆匆与年少公子擦肩而过,赢得对方忍不住回头驻足凝目,如凝脂的双颊瞬间绯红成了晚霞。
亦有大胆一些的贵胄公子,见了心仪的姑娘故意吹上一两声流氓的口哨,引得姑娘杏眼一瞪,继而咧嘴一笑,手中的折扇“哗”的一声展开。
自认为甚是风流。
在这灯红酒绿一路鱼龙舞的西市街上,有一个身影显得和这暧昧又华贵的气氛显得格外不协调。
远远的,只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乞丐灰头土脸的,浑身上下找不出一样值钱点的东西,倒是一双眸子显得十分古怪精灵,令人忍不住想到天边的那一轮弯月。
引人注目的是,她小小的肩膀上竟扛着一把大刀。
大刀足足两米有余,被她扛在肩上略显沉重,亦让人觉得一个瘦小女子扛着这么大的一把刀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刀虽大,却似乎精致的很。
远远瞧着便能隐约看到半米长的刀柄之上有四爪黑蟒欲腾飞而去的图案,刀刃光亮得将四周的亮光忽明忽暗地折射出去。刀背之上有三个钻孔,分别挂上了三个大小不一的金环,随着她走起路来撞击着刀背当当当作响,倒是令人多了几分畏惧之意。
小乞丐也不管不顾路人惊奇的目光,反正她也不可能丢弃下这把大刀,毕竟值不少银子呢。
她便这般扛着大刀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一双水灵的眼睛滴溜溜地扫来扫去,唇旁渐渐露出了一抹坏笑之意。
她的目光锁在了一个正欲揩身边姑娘油的公子哥身上。
准确的说,应该是他鼓鼓的荷包上。
那名公子哥的手在身旁装作看风景的姑娘臀上握住,然后一捏。
意料之中的,那姑娘一声低呼娇哼,羞涩地低头涨红了脸。
却到底也没有个想要离开的意思。
看来,这姑娘倒是情愿的
小乞丐眯起了月牙一般的双眼,眼里多了几分促狭。
啧啧。
那公子哥见一招得逞,且姑娘并没有要责备的意思,更加得意忘形地将手在女子的臀上再一拍。
“啪。”
一阵荡开的涟漪。
十足的弹性。
小乞丐幽幽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再瞧了瞧自己胸前的一马平川,不觉自行惭秽。
姑娘非但没有撤身离开,反而一个身子不稳似要往公子哥的怀里倒去。
正于此时,小乞丐几步上前,一手挡住了姑娘摇摇欲坠的身子,一脚将那个色胆包天的公子哥哎呦一声踢到了一旁。
姑娘见没倒成,半路杀出了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惊诧万分,眼眸一沉,又羞又恼。
而那公子哥则被一脚踹到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草后愤怒地指着小乞丐便骂道:“你哪里来的脏东西敢对爷爷撒野,坏爷爷的好事”
“见过淮南小世子。”
小乞丐却不慌不忙,一指将那女子轻轻一推,那女子便轻哼一声倒在了地上,满脸楚楚可怜。
小乞丐将大刀哐当一声插入土中三分有余,刀嗡鸣不止。
她徐徐躬身一礼,敬了那公子哥一礼。
公子哥疑惑地扫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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