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公主端庄淑敏,风华绝代,心向往之,敝国国君愿与贵国永结秦晋之好,临行前国君特意备了份大礼嘱咐小人定要亲手呈上,”说着便恭恭敬敬起身跪在了齐皇座下,见那侍从接过后才继续道,“还望齐皇陛下笑纳。”
齐皇饶有兴趣地展开折子瞧了一眼,而后不动声色地抬眼一扫,视线掠过皇子座上时,几不可察地顿了顿,却又不着痕迹地挪开了。
期间,趁他细细打量着礼单内容,一众皇子们倒也有意无意地望向末座,心中各怀鬼胎,却都掩饰着不曾外露。独独离她最近的七皇子,借着敬酒的功夫偏头朝那个本不该出现在八皇子席位上的长宁公主勾唇一笑,悄声道:“啧,端庄淑敏,风华绝代姐姐呀,莫非这宫里还藏了位别的公主”
萧瑾瑶眼皮都懒得朝他那抬一下,
闻言只沉声道:“萧景恒,你若是皮痒了待会姐姐我就陪你好好练练”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说着僵硬地将头一扭,再不敢招惹这只母老虎。
齐皇子嗣众多,光皇子便有十六个,独独公主仅萧瑾瑶一人。齐国轻文尚武,男女大妨向来不严,打小萧瑾瑶便与一众皇子一块习文习武,她天生根骨清奇,极具练武天赋。年方八岁便已能打败同龄儿郎,十二岁以后更是揍遍皇子无敌手,如此彪悍一公主,的确与那传闻有些许出入。
片刻后,齐皇面带笑意地开了口:“此提议不错,孤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你们粱皇又准备将何人许配给孤的公主”
那徐年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能与贵国最尊贵的公主殿下相配的,当然是咱们梁国同样尊贵的五皇子殿下禛王”
话音方落,本来觥筹交错的大殿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期间那徐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在场众人的面色,或震惊或愠怒,抑或是作壁上观。他心下了然,早就料到众人反应,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道:“禛王乃敝国皇后嫡子,样貌更是仪表堂堂,与贵国长宁公主一起便是郎才女貌佳偶一双如此盛事,不知齐皇陛下,意下如何”
只见那齐皇面色微微一滞,随后只轻笑着不再接话。
这反应倒也在那使臣意料之中,无妨,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只见他谄笑着又道了句”您慢慢考虑“说完便又自顾打着哈哈将此番话题揭过了。
而那桌案之后,萧瑾瑶长袖下的一双玉手早已攥出道道血痕,面前玉盏业已化作齑粉。只见她面色铁青,嘴唇紧咬,望向使臣的双眼早已猩红一片,若将其化为实质,只怕早已将那使臣戳得千疮百孔拆皮剥骨。
后半场的宴席气氛低靡了不止一度,大家各怀心事地应付完这场酒席只待君王起身,便各自匆匆散了,生怕跑得慢了惹上什么飞来横祸。
萧瑾瑶更是自齐皇起身便急急冲了出去,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待到了书房屏退了众人方才缓缓抬头。她盯着面前一代帝王的脸注视了片刻,直到看到他眸中露出那一丝难以觉察的动摇,终于止不住颤声问道:“父皇当真要将我嫁给那个禛王”
那齐皇垂眸扫视了她一眼随即转开,负手静立在窗前轻声道:“孤还在考虑。”
萧瑾瑶轻哂一笑,心下早已翻起巨浪波涛。
她父皇从来都是什么优柔寡断的性子,眼下说是考虑,心下怕是已经拿定主意了。思及此,她心下一阵惶恐,忙膝行着跪道他跟前哽咽道:“父皇,儿臣不想嫁人,只想终身侍立在你与母后跟前尽孝。”
“胡闹”齐皇佯怒道,“哪儿有公主不嫁人的那禛王乃是梁国唯一嫡子,样貌也不差”
“可他是个瘫子残废纵是嫡子又如何注定与皇位无缘的”
“此事不必担忧,孤会让皇后为你备上一份最丰厚的嫁妆,你去了梁国也定能富贵荣华一生无忧”
萧瑾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心中泛起一阵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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