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贺元阑呵笑一声,忆及从前时光,摇了摇头,哪里有什么两样呢。却又见他这般坚定不移,只好顺着他的话应付他道:“那晚辈便先谢过老先生。”
陈伯看出他眼中的敷衍态度,却也再不多说,替他拔了针换了药,看着他渐渐睡着方才转身离去。
山上萧瑾瑶拿着根削尖了的竹竿正往水下送去,只听唰地一声,便将一条小臂上的大黑鱼钉在竹竿上。往常这个时候,小马屁精都会非常捧场地又是拍手又是大笑,今日倒安静地过分了。
萧瑾瑶回头便见他捧着脸坐在石头上,稚嫩地脸上布满忧愁,瞧着跟个小大人似的,颇为好笑。
萧瑾瑶随手捡起个石头便水面打了个水漂,只见它咚咚咚一声准确无误地捡了小崽子满脸大水花。
她见状咧嘴大笑,双手叉腰等着他下水反击,谁知这孩子倒像转了性子似的,白了他一眼,那表情像是在说她幼稚,气得萧瑾瑶迈步走去拎起他的小耳朵道:“在想什么呢”
小虎气呼呼地拍掉她湿漉漉的手,闷闷道:“在想大哥哥好可怜。”
萧瑾瑶啧了一声,捏着他婴儿肥的小肉脸,好笑道:“他可怜你怎的不说我可怜瞧我一个弱女子,整日辛辛苦苦打猎捞鱼地一个月撑死了两,你再看看他,身上穿的手上挂的,就是颗扣子,都能抵咱仨一年的口粮,有空同情他,不如多同情同情我”
小虎闻言想想也是,却仍是叹气道:“可咱们过得开心呀,您想想,这一整座山,咱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吃鱼就捉鱼想吃鸡就捉鸡,你再看看那大哥哥,瘫痪在床还要被人关起来,整日看着院子里的方寸之地,活得多憋屈呀”
萧瑾瑶恨恨地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从前倒不知道你这胳膊肘竟是往外拐的,想吃鱼你抓呀想吃鸡你打呀我看你就是过得太好,忘了从前啃菜叶的日子人生有得必有失,哪儿十全十美的得到滔天的富贵,必定有相对的代价,或许他的代价就是困居一隅不得自由呗。”
见他还想继续争论,萧瑾瑶一手拎起他的衣领子就往竹林走:“我看你就是吃得太饱去,抓竹鼠去抓五只,这是你今天的任务”
小虎闻言腿立时软了,求饶道:“能不能不抓那个,我害怕”
萧瑾瑶恨铁不成钢地白他一眼:“让你抓就害怕,那你吃得咋就那么香呢不抓竹鼠就抓青蛇,你就是掏鸟蛋也得给我动起来,再看见你闲着伤春悲秋我就让你在家念书抄字,把你的自由也没收”
小虎闻言心咯噔一跳,立刻老老实实地钻往竹林,回头时见萧瑾瑶还一手叉腰一手拎着黑鱼,那姿态比梦境里小意温柔的人鱼公主简直相去甚远。
是以小虎子在心中思忖半晌,萧瑾瑶于是又多了个新晋称号。
“山林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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