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轻笑着附合道:“孤也这么觉得。”
拾砚下意识就要点头,突然间脑海电光火石一闪,孤
啊
他吓得赶紧退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之后这才跪伏在地上:“奴婢叩见太子殿下。”
虽说整个宫中几乎没几个宫人不喜欢太子殿下,可因着贺元阑的关系,拾砚便不得不对他退避三舍,回回见到都躲得远远地,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真的很忠心耿耿。
后面殿下果真对他放下戒心,自此以后他的处事方针便多了一句远离太子殿下。
今日出门怕是没看黄历,要是被殿下瞅见,自己不是又要完球蛋
贺元棠倒几乎没见过宫人见到自己能吓成这鬼样子,分明见他在弟弟面前还放肆得很呢。
他低头看他一眼,走近了一步,谁知那太监竟跟见着鬼似的,往后连退三步,贺元棠一脸不解,复又上前一步,谁料那小太监吓得,直接连退五步。
贺元棠简直气笑了,本想问些他的家事,如今一看倒也不必了。
他望向远处仍在策马的弟弟,叹了口气郁闷地甩袖离开。
前脚刚走,贺元阑便匆匆赶了过来,见蠢太监还跪在那里,轻咳一声问道:“皇兄同你说了什么”
拾砚吓得连忙起身解释,从开始到结束总共二十三个字,被他举着三根手指背了不下五次,又见他这副笃定的眼神,贺元阑轻飘飘嗯了一声,算是信了。
拾砚总算松了口气,并决定下回再见到太子殿下,定要绕着走。
九月初九重阳节,宜登高赏菊喝重阳酒。奈何宫中不比凡间,殿下又年岁尚小,摆两盆菊花吃吃重阳糕便也算应景了。
可今日的扶风院倒是相对平日热闹不少,皇上皇后皆着人送来了不少赏赐,太子也百忙之中过来一趟,亲自将贺礼交到弟弟手中,午膳破天荒地在主院吃的,拾砚极少见到皇后,替殿下布菜都有些战战兢兢。
那是个保养得极好的美妇人,三十出头却看着像二十多岁,肤如凝脂,眉眼如画,不愧是生出了太子和殿下的女人。身着华服,姿态雍容,只神情有些倨傲,瞧着有些难以接近。
拾砚在宫里侍奉了那么久也懂得了几分看人眼色,若说还能在太子面前犯个错什么的,落到皇后面前那必然就是个死。他大气不敢喘地在墙角站着,微躬着身子保持警惕随时准备侍候。
这边桌上贺元阑也一眼不发地吃着碗中饭菜,这个过程母子二人一言不发,冷得好似陌生人。
皇后看着面前同自己半分不亲近的儿子,心下有些烦闷,不多时便放下了筷子,贺元阑见状便也落箸抬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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