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砚估算了一下,怕是全部取完得要月余,倒也无妨,反正他时间多。
如此便过了半月,拾砚每逢夜半都要外出,桂影看他近日都熬得双眼通红,心疼不已想给他帮忙,却也被拾砚严词拒绝了。
擅闯行宫库房偷窃宫内宝物乃是大罪,虽说那是捧墨私自藏在那的,可若是被抓到却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的。
他不能让妹妹冒险
每夜他都尽量谨慎,唯恐此事生变,自己折在里头。
可越是担心的事情越是会发生,那夜,库房失火了。
拾砚被困在库房里,压根不知外头情况,只闻得越来越浓的烧焦味传来,库房里弥漫着黑烟,越来越浓后来直到睁不开眼。
拾砚艰难地匍匐在地上,想跑出去,却又听见外头的嘈杂人声,若是这时候闯出去,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若是不出去,自己便要交代在这里了。
两相纠结之下,他瞧见不远处墙角竟有个狗洞他大喜,忙低身钻了出去,蹭的满头满脸都是脏污他也顾不得收拾,甫一出来,他便连吸几口空气跌坐在草地上,身旁适时有人递了张湿帕子过来,拾砚下意识接过还道了句谢。
突然间,脑海中一根弦突然崩开,他紧张地滞在原地,良久后才认命地抬头。
拾砚扯了扯嘴角,干笑道:“见过捧墨公公。”
捧墨回以一笑挑了个眉,手下一抬,拾砚只觉脖颈一麻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只觉周身凉气刺骨后颈隐隐作痛,拾砚艰难地睁眼却觉眼前一片昏暗,适应了半晌才瞧见桌案边一盏无风自动的微弱的烛光。
刚想出声,只觉喉间一阵火辣辣地疼,他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唾液滑过嗓子眼,带起如针扎般地疼痛侵入他的神经。
拾砚眼睛猛地睁大,立时觉出不对来,背上顿时俘起一层细汗,不多时便浸湿了整个衣衫。
他尝试着说话却只觉声带像是被剥夺似的,整个喉间如被碎石刮过,破落如风箱一般呼呼刮着发出难以拼凑的风声。
他被人毒哑了
拾砚心头大乱,面如白纸。
这边的窸窣声传到上座那人的耳中,只见他缓缓睁眼从暗处起身,一步一步往拾砚近前走去,看着他满脸惊悚的表情,那人满意地勾了下唇角。
魏公公
却见他满脸严肃,双眼如鹰隼便直直盯着拾砚的眼睛,沟壑纵横的脸上浮现起一丝怪异的哂笑,直看得拾砚遍体生寒。
他想开口说话,却碍于发不出声来,只能将双眼瞪大瞧着对方。
正当时,远处传来一串细碎的脚步声,二人回头望去,却见漆黑兜帽下一张姣好的面容若隐若现。
待捧墨走近屋中露出真容,拾砚心下一惊额间沁出冷汗。
他没忘记自己晕前见到的最后一幕,便是捧墨那张似是鬼魅的阴森笑脸,如今他被捆缚于暗室之中,面前又是这两位老对头,不肖猜必是处境堪忧,能不能囫囵着走出去都未可知了。
想到这拾砚小脸一白,心下既庆幸又难过。幸好没让妹妹一块参与行动,他的所有罪证都被消灭了,想必不会牵连到妹妹头上,只可惜的是,这计划到底还是失败了,怨他蠢笨最终还是中了他人的陷阱。
瞧着他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捧墨满脸得意走到他身前扬声道:“在想什么”
拾砚瞪他一眼,牙关紧咬。
捧墨掩唇轻笑:“唉,咱家都忘了,你如今嗓子被烟熏废了,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说完似是同情似是嘲笑地望他一眼,又道:“说你傻你还真傻,怨不得连殿下提起你时都直说你是个蠢太监,怎么样,西库房里的宝贝,能换不少银子吧前儿个大火之后清查库房,里头少了的奇珍异宝少说也价值上万两你说说你这个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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