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木屋被淡淡橙光笼罩,山林间偶有夜枭长啼,烛火发出霹剥轻响。
萧瑾瑶掐住贺元阑下颌,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着。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刀割般撕破他掩藏在心底羞以示人的真相,他只有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心底的内疚才上少上一些,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一切确是他一手促成的,如今真相被她血淋淋地揭露出来,贺元阑怒极反笑。
“是我是一个懦夫我靠逃避才能苟活于世,才能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能好受一些。可这与你又有何干你少作一副白莲花的模样,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居高临下地谴责我你算什么东西,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你没听过么给我松手”
萧瑾瑶被他大力一挣险些脱手,一怒之下干脆掐上他的脖颈,两眼蓄满怒火看向这个弱小的男人。
“是我是没经历过你的那些什么劳什子痛苦,可人生在世哪有人一帆风顺的,你是被关得久了思想也狭隘了不成我就不行你那人见人爱的大哥他就没有一点烦恼,身处高位,好多事情身不由己,身边有虎狼般地兄弟盯着他的继承人之位,每走一步都在如履薄冰,他活得应当不比你轻松。
“就是你这样整天自怨自艾,眼界拘泥于一处,才会觉得世人皆好独你皆苦以至于你觉得你就是被所有人遗忘在角落被抛弃的可怜虫。”
萧瑾瑶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神都是无奈与同情。
“你心理已经扭曲了你知道么身病可医心病难医,幼时你被困在一隅之地在你心底埋下了种子,以至于你如今长大了,即便是肉体重获自由,心却依旧被束缚在方寸之地,你不将其打开,那你永远都好不了。”
“不要你管”贺元阑怒瞪着他。
眼中的清明已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被极乐丹侵蚀已久的疯魔。
只见他两眼通红,唇角也切换成不怀好意的笑。
萧瑾瑶只一眼便知那懦夫果真又跑了。
她恨恨地将手松开,走回竹椅上躺着,觉察到身上的目光都快化为实质了,却恍若未闻地俩眼一闭再不搭理他。
细细密密地痒意逐渐袭上心头,难以抑制地焦躁感涌遍全身,贺元阑咬紧牙关感受着万蚁噬心的痛苦,还未坚持一炷香便已熬受不住地闷哼出声。
萧瑾瑶闭着眼睛默默听着那边的动静,急促的呼吸声夹杂着齿贝咬合的尖锐声响,好像确实很痛苦的模样。
萧瑾瑶呼了口气心道不能和瘾鬼一般计较,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柔下声音劝道:“那什么我知道这丹药不是你一天吃的,戒也不是一天能戒的你且再慢慢忍忍,凡事不都是万事开头难嘛”
贺元阑冷冷瞪她一眼:“说得倒轻巧,有本事你来”
萧瑾瑶耸耸肩笑笑:“哎呀,你也知道,咱们山沟沟里穷乡僻壤,莫说一粒极乐丹,便是那支装药的瓷瓶子,咱们都买不起。所以嘛只有富贵人才能得这富贵病,我嘛,来不了,还是得您来。”
说着作势福了福身子又将贺元阑气了个够呛。
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道:“莺娘姑娘,同你商量个事。”
萧瑾瑶一听他这语气,感觉又要作妖了,坐直身子嗯了一声道:“何事你说。”
和原来那看了她一眼,本想婉转点再往重点上引去,奈何身体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只好开门见山地赶紧道:“那我便直说了,姑娘听了我的故事应当知道在下家境还算殷实,只要你去将那极乐丹拿给我,我愿奉上黄金万两作为报答。”
瞧着萧瑾瑶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赶紧加码道:“十万两”
萧瑾瑶向他望去,贺元阑重重点头。
萧瑾瑶轻嗤一声道,就知道幺蛾子又开始了。
便挑了挑眉道:“千金万金又如何有钱难买我愿意。谁稀罕你那两个臭钱”
贺元阑一副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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