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湘月把黎飞从林子里捡到的助推器带到观里,和从马场拿回来的底座,还有从陈万胜家里回收的火箭筒重新组装在一起。
把这玩意儿放屋里当摆设,还挺养眼的。
可是摆这儿,她还是有点不放心。
黎湘月喃喃自语:“这玩意儿不会炸吧......”
黎响乐了。
“要是会炸,早把陈万胜家炸成平地了好吧!”
对上黎湘月瞥来的幽幽的目光,他收起了说笑的嘴脸,正襟危坐把刚才话里的意思用另一种态度重新表达了一遍:
“不会,不会炸的。”
尽管他大孙女儿手上没有柳树条子,迎上她清冷的目光,他还是有点怵她的。
可能是那一顿柳树条子,给他留下了深刻的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了。
黎湘月幽幽一叹。
“黎响,年少本该轻狂。不轻狂枉少年,你可以再轻狂点。年少无知轻狂才惹人笑,不过你不一样。
你才十五岁,就可以达到很多人一辈子都到达不了的成就,让人难以望其项背。你有那轻狂的资本。
但是你要把握好那个度,不要让它变成一把伤人的利剑。那样会毁了别人,也毁了你自己啊。”
黎响将下巴搁到桌上,整个人垮垮的呈完全放松的状态,耐心的听黎湘月语重心长,目光却是一直落在这屋里新增的那样摆设上。
这一刻,他突然萌生了一个欲望,就是想要知道他未来的一些事。
他坐起来问:“在你重生前,我变成了一个啥样的大人?”
黎湘月望了他半晌后长长一叹,正要开口说个一两句,却被旁边这少年抬手阻止了。
“行啦,你不要说啦!”
从她那声叹息中,黎响就感觉得出来他最后成为了一个让人多么失望的人。
形容这样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好话。
他何必听下去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黎湘月轻轻拍了拍打他。
“少年,你的未来,有无限种可能,这会让你有很多种选择。所以,你可以不用着急那么快就给自己定下目标。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尝试每一种选择。
等你活到葛教授他们那个份儿上,冒险精神被消耗光了,心思也沉淀下来了,说不定就找到了最适合自己走的那条路。毕竟人的一辈子就那么长。
你看我,不也是走了那么长那么久的弯路,又死了一回后,才确定自己该干啥么。你可比我幸运多了,摊上了个我这么好的大孙女。
但是我能为你做的,也不过是把你引上道儿? 在你走歪的时候鞭策你一下。”
想到被黎湘月拿柳树条子抽的那一幕,黎响不禁瑟缩了一下。
黎湘月露出姨母笑? 把黎响吓得不轻。
要是她的“慈祥”这么瘆人? 他宁可不要!
黎湘月说:“我打的都算轻的了? 这要是让川儿请家法? 你挨不住一下。”
黎响不以为意,“家法能有多厉害。”
黎湘月:“厉不厉害? 你可以去问问川儿。他可是亲身体验过的。”
黎响不信!
“假的吧!”
“你想想他有多久没光着身子跟你们一块儿下河洗澡摸鱼了。”黎湘月讳莫如深道,“你知不知道咱们族里最忌讳的一件事是啥?”
“同族相残。”黎响不假思索道。
“嗯? 没错。”黎湘月说,“那年长生叔带人上山造反? 交手的时候? 川儿没悠住,下手重了点,把咱们族里一个人的腿打断了。说是治不好了。”
黎响想到一个人? “长林吧。”
寨子里的人? 走路一瘸一拐的? 就只有他说的这个人。
“对。”黎湘月又道,“九爷带着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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