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野火烧不尽
马如珠摔下悬崖,先是落于悬崖边上凸起的巨石上。从崖顶到此处,已坠半数距离,这一下摔得实实在在,饶是她皮肉紧实,但是五脏六腑却是几乎尽碎。
好死不死她那身子圆润非常,砸下来那一瞬感到疼痛条件反射那么一卷身子,登时又滚下那处巨石,砸向了崖底的树木高冠。
也算运气极佳,那片树木高冠厚重。层层叠叠向下,马如珠身子在树木之中极速下坠。她知道这么下去的好歹,除了手不能用,却是不管不顾用脚勾着能碰到的一切树干树枝。可树干坚韧,虽然能缓冲马如珠落下的下坠之力,但是也是坚硬非凡。一番波折坠下,马如珠脸上身上已经尽是血迹。
直到她落在了林中层层叠叠厚重的落叶之上,嘴里呕出一口浓血,瞬间昏死了过去。
马如珠这一晕,便是两日过去。醒来,全然是因为肚子饿的咕咕叫。她睁开双眼,这才开始静静梳理这两日里来发生的事情。
她看上的,掳来了状元徐衍落与其成亲,却引来了官府搜山。后更被屠尽寨人,几十年建立的寨子焚于一旦。
徐衍落想报复她,让她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老马死了,寨子里的人都死了,她第一次觉得茫然。马如珠心如死灰,她觉得天地之大,却再也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地。
她再也没有家了。老马说的没错,她带回来的祸事,害死了整个寨子里的人。她本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可是只有她没死。
马如珠哭了,很难得的。
出生那一刻,她娘难产,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自己害死了娘,哭了。
这一刻,害死了爹和寨子里的人,她哭了。
又凶又犟又任性的马如珠哭的很伤心,嚎啕大哭,肝肠寸断,凄凉可怜。她知道这世界上,再没有人会护着她由着她闯祸了。
天塌下来,再也没有人给她顶着了,她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他们都不在了。
马如珠哭了好久,只觉得五脏六腑疼的难以呼吸。但是她很快便抹去眼去眼泪,撕开外裳,绑住双腕血迹已经凝固的伤处。站起身,捡起一根木棍,撑着疼痛的身子蹒跚的向前走去。
“哪里来的臭乞丐看他这满脑肠肥的样子,估计没谁会想给他吃的。”
长街上,卖烧饼的,卖糖人的,卖包子的,卖卤肉的,卖混沌的。香成一片,引得人垂涎三尺食指大动。
肥硕圆滚的身躯晃晃悠悠拄着棍,伸出手便去拿烧饼摊上的烧饼。没啃上两口,便遭人拳脚相加,拳头如雨点般砸向这副肥硕身体。
“来人呀,抓小偷啦看看,这肥乞丐居然敢偷我摊子上的烧饼诚心给我找麻烦,大家伙快来,帮我一起揍他”
马如珠如今真是饿极了,嘴里塞着烧饼也不怕噎得慌,身上遭受的拳脚在她眼里根本就不算啥。直到她被揍得扑倒在地,烧饼脱手而出。她才恍若回魂一般拼了命上前去抢,将那如今能救命的烧饼护在怀中。
能救如今这副模样的自己的,也只能是一口续命的吃食。
马如珠嚼着烧饼抬起头,看到了前面长街之外,高头大马上坐着那一身深绿色官服的人。
徐衍落挥着手冲相邻们示意,相比之前的春风得意,如今脸上笑意多了许多沉稳,笑容和煦。
马如珠护着头,任那卖烧饼的人泄了火,站起身来。“打了这么久,够抵你一块烧饼了没”
众人眼见他五大三粗,眼中更含莫名凶煞,一下子被镇住,倒也一时间没有人再敢动手了。
“俺虽盗你一块饼,但你吆喝众人来揍俺。不若对上公堂,看看是俺拿你一块饼罪大恶极,还是你聚众欺凌弱小更加可恨。”
马如珠咬一口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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