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宝德点了点头。
承了长秋官之礼后,旋身走到后殿。
长秋官听命于皇后,对她只是恭敬有礼罢了。
若说指使长秋官,或者拉拢,都无甚必要。
高宝德想着,长秋官只需,列位于皇后之卿位之上,呆的久些,协助皇后李祖娥,办些真事。
如此也算是,真正帮衬到皇后了。
如此就行。
因为年纪还小,高宝德身体,近日以来,总是感觉困顿疲乏。
加之年节,诸务琐事又多。
高宝德从宣训宫娄太后处回来后,便一直感觉,自己的头颅和额间有些犯晕。
精神有些不济。
方才,怕皇后见此担心忧虑,高宝德便没有与她讲自己的难受。
也不用人跟着她一路侍奉到寝殿,高宝德就将宫人挥退。
未更衣,就径直,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到昭信宫后殿的床榻之前。
只想躺下。
高宝德方才,撑着精神与皇后用了膳。此时浑身乏力,走到床榻之前,似乎已经耗费掉自己全部的精气神。
因无力气,只脱了鞋袜与外氅。
而后,将自己重重地摔于榻上。
美目紧闭。
头中泛疼。
嗓子也开始冒烟。
不知是不是精神恍惚到了一定的程度。
意识模糊间,高宝德突地见到,高洋发疯病的时候。
画面总是浮现在高宝德眼前。
头顶刺痛,只觉眩晕,无有清识,暴躁难控。
好像自己现在也是如此了。
细思极恐,可一思索就头痛。
高宝德头更疼了。
从晌午至日暮,高宝德都没有清醒过来。
李祖娥看了一下午的账簿,与大长秋c詹事等人,处理了好些内省要务。
想着高宝德原说,午后醒来再过来正殿。可整个下晌,李祖娥都未见到她。
长了个心眼,因左右不见高宝德,心中疑虑,问宫人才知高宝德下晌仍寝于榻上,并未转醒。
李祖娥这才意识到不太对劲,方匆忙放下手上薄页,急趋至后殿。
见高宝德果然卧于床榻之上。
扫开高宝德脸庞碎发,李祖娥伸手摸她的额间。
果然是泛了热。
李祖娥不通医理,但仅仅是触摸高宝德的额间,再比之以自己的额温。
便能知道,高宝德定然是着了热。
她随即,唤人分别前去尚药局和太医署,把尚药典御与太医令c太医丞,这时能请来的都请来。
因是年节,诸省各司基本上皆已经停摆。太医署和尚药局,能请来哪个算哪个。
在医匠还未到来的这段时间中,李祖娥与众人都煎熬地等待,盼着高宝德自己转醒。
“宝儿醒醒宝儿醒醒”
李祖娥接过宫人手上递来的热巾,轻拭高宝德额面。
并一直唤着她的名字,想要把她喊醒。
但效果不显。
高宝德仍陷深深沉睡之中,面色惨白,又紧皱双眉。
似是梦魇着了。
“太医令与尚药典御何时能至?”
李祖娥蹙眉,虽也知道,自己一遍遍催促,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可李祖娥张皇难熬,只能急促地去催宫人,一遍遍地去唤太医令和尚药典御祖珽,枯坐榻前,等诸人前来。
禁中医匠,分太医署和尚药局。
平日,署先治而后局以用药之。
事权二分,但又随之层级冗多,繁琐无比,行事皆需得二院同步。
此番,却说昭信宫的内侍们,领了皇后旨意,去太医署与尚药局,唤长官前来。
一般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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