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润如酥,可来得猛,去也的快。
待二人原路返回,刚进到宇文邕的殿中时,春雨猛然砸落下来。
“险些被淋成只落汤之雉。”
侍奉于殿上的宫人,连忙上前将窗牖合拢。
天色有些暗淡,高宝德掌灯。
“看来,一时半刻,我可不能脱身了。”高宝德笑容可掬。
宇文邕挑眉:“那邕就宽仁大度一次,留小娘子一顿午膳。”
“那宝儿岂非要感谢郡公的厚爱”高宝德边怪笑,便接过宫婢递来的热汤。
虽说没有淋雨,可方才风起宫槐,还是饮些热汤驱驱寒。
高宝德微抿一口,看宇文邕大口灌下。
“郡公饮汤,倒是与喝药不同。”
“何必嘲笑我”宇文邕失笑。
“来,手谈一局。总有一日,能胜郡公。”
“今日让你大败而归。”
“郡公竟然不懂得怜香惜玉”高宝德佯作幽怨地眼瞅着宇文邕。
春雨溟蒙,春云叆叇。
果然春雨去得也快。
待高宝德午食完毕,忽见杲日当空,天不能遮。
“这般快,就放晴了。”高宝德感慨。
“真是遗憾,那我现在就得回去了,再久了,说不定就会有人来寻。”
高宝德无奈自语,别了宇文邕后,回到昭阳殿。
昭阳殿排水甚好,或者说是这雨实在是离谱。
等到高宝德一进殿,仔细一看,哪能瞧得见雨来的痕迹,分明什么都看不出。
阵阵春风,阳光四溟。
下晌,高宝德看了看书册,为明天的出行稍作休整歇息。
毕竟几日以前,高宝德舆马几未停歇,幸亏她年轻,歇息个半日捎带一晚上,也差不多了。
她歇息之时,并无要事发生。
翌日,将至寅正初刻,便有宫人入了殿来唤高宝德起身。
高宝德被唤醒,睡眼朦胧,一想到今日要出邺郊行猎,倏忽一激灵。
睡意顿无。
高宝德一边下榻,一边对服侍更衣之宫人说道:“待会儿的牛头旃檀香,少给我抹些。”
婢好在一旁笑她:“诺早知殿下不喜,咱们就算是大仪之时,也甚是少用。”
高齐信佛,牛头旃檀香是佛祖圣地所产。
也是此番行猎之仪,照例所熏之香。
可它味道很是浓重,这种异香,不为高宝德所喜。
宫人们将碾碎的细盐c甘松c馢香c熟蜜所制之膏糊,盛放至玉碟之中。
与热汤一并呈上,以供含漱。
高宝德拾起木梳齿,晨嚼齿木,复又口含热汤以漱之。
“殿下齿如瓠犀,无人能比。”婢好见此,怒赞高宝德。
“就你话最多。”高宝德睥睨瞥了眼一旁侍立的婢好,说道。
“殿下貌美,怎得还不允许奴婢夸奖不成”
婢姚才不怕高宝德的微瞪。
更衣后,高宝德登上了为自己准备的车舆。
她虽说此次行猎并不会真的与宗亲臣僚一起上马弯弓,可是她贵为嫡长公主,按身份也还是行在前列。
高宝德来时,刚见太原王高绍德。
高宝德蔫蔫,太原王则是肉眼可见,比她兴奋。
“阿姊”太原王低声唤高宝德。
“风有些大,快些上车罢。”高宝德上前抚着他的发髻,柔声说道。
她其实是想早点上车补补觉,养养神。
虽说到了邺郊,也不用她亲自上马追逐猎物,可高宝德想着还得看顾点,可能会受到欺辱或是他伤的宇文邕。
毕竟,虽有医匠同行,但那也是给皇室高官子弟准备的。
宇文邕在大齐,只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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