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珽携自己之独子祖君彦,躬身立于车马之侧,给宇文邕和高宝德二人问安。
“孝徵不必多礼。”
宇文邕以手轻扶,高宝德则是仅作颔首。
“这是臣之孽子君彦,今后就随珽同在之主公麾下任听调遣。”祖珽抚须道。
转而回头,怒斥祖君彦,然后又朝宇文邕拱手补充道:“臣子君彦,粗通文书,博学强记,属辞赡速,如若主公有文书之类的吩咐,尽管交给他。”
“那君彦日后,可有的忙了。”宇文邕浅笑。
祖君彦听其父命,上前拜礼。
祖君彦
高宝德闻声,倒是有些差异。
她隐约记得,祖君彦日后在隋末之际,也是颇有名望的。
史书上载,隋末之时,祖君彦替李密,多次起草讨伐隋炀帝杨广的檄文。
隋炀帝杨广,就是篡夺宇文氏大权的杨坚之子。
高宝德爱屋及乌,对他父子二人,可是恨之深切。
日后到了大周,可别让她瞧见杨坚。
再说回祖君彦,讨炀帝檄即为李密与袁子干书为李密与李渊书为李密檄洛州文尽皆出于其手。
可若要说流传千古,最有名的一句话还得算是:“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第一世的记忆力,高宝德甚至就是“罄竹难书”之由来。
顿时,高宝德对祖君彦好感猛增。
杨氏篡夺阿邕的天下,得位不正,心术深沉。
杨隋享国日短,又有祖君彦这等臣子斥骂之。
骂得好
高宝德心中畅快极了。
只是后来,祖君彦于大业十四年,为洛州刺史王世充所杀。
“在想些什么”宇文邕撇头见高宝德面上这般多变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出声试探道。
“没有没有,只是一些小姑娘的心思罢了。我们行路罢,长安据邺城,也需要些时日。”
的确如此,长安是汉室旧都,位在关中。而邺都在其东北,顺江而上。
舆图上看,若非急行军马,想要赶至长安,也需要旬日甚久。
自邺都至长安,千里良驹,旬日足以。
可毕竟是舆马缓行,车舆之上,有女幼病弱,疾驰不妥,因而高宝德同宇文邕,并之祖珽,约莫估计一下,到长安则需二十日之久。
“缓行安稳些。”
一行人自邺都西南角的西华门而出。
西华门外,能见漳水滔滔。
又是高宝德为曾来过之地。
她见过邺城东南边有大河,见过宫城之北的无名之河,却是第一次见这滔滔淁淁的漳水。
“漳水是大河之股,终将向东汇入大河。”宇文邕见高宝德掀帘好奇地瞅着,便出声同她解释。
“阿邕来邺都之时,可是走的漳水”
漳水却能行船。
只是此番离邺,因高洋所赐之物繁多,宇文邕同高宝德一行人,便没有选择行漳水而过。
然而却出乎高宝德意料,宇文邕摇头说道:“未曾。”
“未曾”
“来时与庶母受开府燕公所载,一同至禁中,并未过得漳水。”
开府燕子献,字季则,高宝德记得他尚的是淮阳公主,高欢的养女,韩凤的姑姑。
“原来如此。”
当年之事,任谁也记不太清了。
宇文邕只能隐约记得,当时是燕子献受帝命,将远道而来c身为质子的他,护送至禁中。
说是护送,其实就是幽禁。
怕他路上潜逃。
至于旁的何人何事,于宇文邕而言,大都已经是模糊不堪。
这三年入齐为质的日子,估计等再过许些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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