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认得什么内阁首辅,只当他也是来凑热闹的,立马跟他分享八卦,“可不是出了事,出了大事呐!刚才一年轻小公子赢了吴大师,还把《上河清平集》拿走了!”
那人边说边比划,挥舞的手险险擦过赵淮闻的鼻子,吓得他赶紧往后退一步,嘴上也吓道。
“什么?赢了吴大师?”
赵淮闻受到的惊吓不小,本就皱巴巴的脸更皱了,布满了不敢置信,“此事当真?” 别说是什么年轻小公子了,就连他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赢吴远弈啊!
“当然!”
那人觉得自己受到了质疑,顿时不满的对着赵淮闻哼哼了两声,又指旁边的人,“不信你问他们,很多人都瞧见了。”
“爷爷。”跟赵淮闻一同前来珍珑棋社的还有他的孙女赵轻曼。
见赵淮闻跟一名两句不到便急了眼的人纠缠,赵轻曼轻蹙着的远山眉,眉上描了螺子黛。
配上一张亮晶晶的粉色樱唇,甚是娇俏。
赵淮闻感觉到孙女的语气不开心了,立马住了口,舒展开皱成一团的脸,又慈祥又和蔼又抱歉的说,“爷爷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这就去找你师父,等见着他便什么都知道了。”
赵轻曼这才笑着应了声“好”,搀扶住赵淮闻的手臂往珍珑棋社里走。
她脸上虽挂着笑,心里其实也是在意刚才那人说的话的,不过她在意的与她爷爷不一样。
她低着声音,用只有赵淮闻听得见的声音问,“《上河清平集》不会真被拿走了吧?”
赵轻曼一直想要那本棋谱,可她师父一直不愿给她看,非说要等她赢了他才能给她,还说若她真赢了,将棋谱送她也是可以的。
然而如今她的棋艺还完全不是师父的对手呢!她也觉得不会有人赢得了师父。棋谱就已经被别人赢走了?
她怎能甘心啊!
赵淮闻自然是晓得孙女的心思的,拍拍她的手安抚,“《上河清平集》再好也好不过你师父,等你学到了他一半的本事,哪还稀罕什么《上河清平集》?”
“可是……”
赵轻曼还欲说什么,她爷爷拍她手背的力道突然重了。
然后她就听到她爷爷笑呵呵打招呼,“吴大师,我送曼曼来了,今日您教她什么呀?”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吴远弈面前。
赵轻曼的师父便是吴远弈,还是赵淮闻欠了不少人情费了不少功夫求来的,为了让赵轻曼拜入吴远弈门下,成为他唯一的弟子,赵淮闻差点就将珍珑棋社的门槛踏烂了。
对这个孙女赵淮闻是真的宝贝,比起其他的孙子孙女们要偏爱得多,主要是赵轻曼争气。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棋艺十分了得。
她本就在围棋方面造诣颇高,有了吴远弈的指导后更是突飞猛进,大局观和统筹能力是别家的闺阁小姑娘完全比不了的。每每提起这个孙女,赵淮闻总是眉飞色舞。
而他身边的人也是羡慕不已,回到家去总要数落一顿自家的孙子小辈,说人家赵轻曼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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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街。
珍珑棋社的热闹并未蔓延到这里,余幼容到千机阁时,里面的客人不多。
唐德一眼便瞧见了她,欣喜若狂的奔了过来,“陆爷好些日子没来了,老爷天天都在念叨呢!哎呀,我这就去告诉老爷!”他刚转身往前跑又停下来。
重新转过身后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瞧我高兴的都没了脑子,陆爷快快跟我一起去见老爷。”
唐老爷子的书房跟上次余幼容来时并无两样。但她只看了一眼,便看出外面的机关又多了几样,看来老人家这段日子太闲了。
唐德刚抬手准备敲门,手指尚未叩上去里面便传来了老人家暴躁的声音。
“一会儿来一会儿来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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