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瞥见已有人看过来,崔文远心更凉了。
最后眼珠子一转,灵机一动。
一把抱住元徽的大腿,哭着喊着,“恩师啊——学生不孝,这么多年未去京城看望您,还要您舟车劳顿亲自来襄城找学生,学生实在于心不忍啊,是学生不孝啊——”
元徽动了动被崔文远箍得紧紧的腿,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一出,气的眉心直跳,“你号丧呢?”
“恩师恩师。”
崔文远小声嘀咕着,“求求您给学生留点面子吧!学生以后还要在襄城服众呢!”
他软磨硬泡许久,见元徽态度软了下来乘胜追击,“等到了无人之处您怎么罚学生都无怨言。”说着他还不忘偷看朝这里望的路人,见他们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
心安了不少。
谁知就在元徽差不多已被说动打算先饶过崔文远时,温庭慢悠悠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柳条,细细长长,看着打人就疼。
他微抿了下唇,很是正经严肃,“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该出手时便要出手。”
说完温庭将那根柳条递给元徽,顺便给了他一个莫要让我失望的眼神。
片刻后,客栈大堂里响起一阵杀猪似的惨叫,不过元徽到底顾及崔文远的面子,将客栈大门给关上了。但却不知,只闻其音不见其人反而让大家有了更多想象空间。
明明元徽的力道也重不到哪里去,却因为崔文远这几声声嘶力竭的惨叫,客栈外驻足者。
脑中当即浮现出皮开肉绽的画面,甚至感同身受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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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稍晚一些。
余幼容扮回女装,挑选了几盆从如娘婆婆那儿买来的花去了广平侯府。
不管广平侯府内里如何,在待客接物这一块无论是主子还是家仆尤为亲和友善,不会让来客有丝毫局促。
得知余幼容是奉沈伊心之命来给广平侯夫人送谢礼,管家立即帮忙搬花盆,又将人迎进会客厅,奉上茶水后已有人去请广平侯夫人。本以为很快就能见到宋婉仪。
谁知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也没人再进过会客厅。
心觉有异,余幼容直接去了广平侯夫人住的院子,踏进院门,院子里安静异常,甚至无一人走动。
直到她在广平侯夫人的房间前停下才听见阵阵压抑的哭泣声。
却不是宋婉仪的。
“夫人,求求您让奴婢为您上药吧!您的伤口还在流血,流了好多好多血,要赶紧包扎才行。”
小丫鬟说的断断续续,却已经让余幼容明白发生了何事。
她正思考着如何出现在宋婉仪面前时机最佳,身后又响起了另外一道声音,“什么人?胆敢在夫人门外偷听!”
房间里小丫鬟的哭声戛然而止,不一会儿门开了,竟然就是那个来替余幼容请广平侯夫人的人,她眼睛还通红着,脸上的眼泪已经被胡乱擦干了。
见到余幼容“呀”了一声,露出歉意,“我忘记姑娘还等着了。”
余幼容摇摇头,语气温和,“不要紧——”她稍稍瞥了眼小丫鬟身后,犹豫着问,“夫人她——没事吧?”
小丫鬟到底沉不住气,听了余幼容的问话又忍不住哭起来。
“夫人她——夫人她不肯敷药。”
她俩说话间,先前质问余幼容是何人的那丫鬟已转身离开,对于此事似乎已见怪不怪。
“我懂些医术兴许能帮上忙。”余幼容没冒然闯进去,取得小丫鬟的信任后才跟在她身后走进房中。
天色暗了,房中未掌灯,光线朦朦胧胧。
余幼容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女子,尽管看不清她的神情,却也知此刻的她与那日赏花宴上的她完全不相似。仿佛对外界无知无觉,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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