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白拿自己的性命替别人做了嫁衣裳。
以褚骥和董晟之能,岂会放任如此多兵马潜伏宫中?即便是趁换防之际神不知鬼不觉的一点一点渗入,他俩也绝不可能毫无察觉——如果这一切是他们故意为之。
那他们打的主意便是做那抓捕螳螂的黄雀。
最后得益的又会是谁?
萧允拓慢慢将视线移到萧允嗣身上,京师京营与禁卫军、兵部厮杀,宫里宫外必血流成河。
而褚骥、董晟能将京师京营放进来,便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欲将其一网打尽。
等到那时,他便是谋乱的贼子,别说是皇位,恐怕处决之前还要先将他贬为庶人,没了他,萧允嗣就没了对手,皇位不仅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且不费一兵一卒。
甚至是打着除奸邪的名号踩着他的尸骨即位。
真真是好算计!
战场上几经生死,萧允拓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这条命,只是望着跟随他多年的将士们,想到他们是因他才走上这条不归路,最后还要同他一起成为皇权祭品。
他双手紧握成拳,因为隐忍脖间青筋分明。
如今调兵进宫已成既定事实,他要如何才能扭转局势保住这些兄弟们的性命?要如何改变这死局?
与此同时,人群后傅子贤的脸刚好晃进萧允拓眼里。
他母妃不可能出宫,更不可能亲自去见几位将军,且此事机密重大,不可能交给外人来做。
所以能带着兵符做说客的——他这位舅舅是最佳人选,也最具说服力。
他与这位舅舅不算亲厚,但总归利益一体。
所以萧允拓一时也分不清傅子贤的目的只是纯粹的助他登上皇位,却对褚骥和董晟估量过低。
还是别有所图。
那名将军走到萧允拓面前,单膝跪地抱拳,“王爷,北面神武门和乾清宫已被我们的人控制。”他说着眼珠子左右一睨,武将的鲁莽轻率勇猛在他身上显露无疑。
“我们王爷厥功至伟,若不是他大明哪能国泰民安?还能有你们这些人在这里争什么皇位?”
也不等萧允拓开口,他自个儿起了身,总觉得跪着气势就弱了。
“你们这些人,哪个上过战场杀过敌军?哦,冒险的事情就想到我们王爷了,如今就凭——”那名将军斜眼看着萧允嗣,“就凭恁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也有脸皮同我们王爷争了。”
若换成别人,被人指着鼻子骂,早该怒了。
偏偏萧允嗣是个奇葩,心想自己莫不是又美了,竟叫人连男女都分不清了?他抚抚鬓角的一缕发。
整个人美滋滋。
“住口!休要胡言!这大明江山是太子的,本王与六皇弟皆无资格相争。”萧允拓严词厉色,“马上带着你的人退出京城,回营后自请一百军鞭,禁足,等我兵法处置!”
那将军似乎傻了,呆愣愣的望着萧允拓好一会儿。
随即又想起他们王爷一直无心皇位的,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依旧不想相争呢,他们王爷就是太心软了。
“王爷……”
“还不退下!”
没有萧允拓在他们尚敢一意孤行,到了他面前,哪敢不听令,再不情愿也磨磨蹭蹭转了身,然而不等他走出乾清宫,傅子贤终于按捺不住了,“将军留步。”
他好不容易安排了这么出戏,如今褚骥和董晟还没上场呢哪能就让这人离开?那他之前的心思不都白费了?
其实傅子贤根本就不是宁妃的亲哥哥。
宁妃不过是借着傅家女儿的身份入了宫罢了,他算是贤妃那边的人,如萧允拓所推测的那般。
他做这些的目的不过是利用京师京营来消耗褚骥、董晟那边的兵力。
届时,萧允拓背上谋逆罪名,亲王皇子中便只剩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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