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
他想起傅文启跟他说过,有回陆爷醉酒后对皇上上下其手,也听萧易初说过,陆爷一杯果酒就能倒。临行前温庭好像也有交代过,千万!不能!让陆爷喝酒!
他怎么全给忘了?全给忘了?
君怀瑾欲哭无泪,都没勇气看余幼容。而萧允嗣也瞧出了不对劲,他知道余幼容不爱搭理人。
但这种场合应付还是会应付的,哪怕只是敷衍一句。
可他话也说了,酒也喝了,端坐上方的人硬是什么反应都没有,而且——好像坐的过于挺直了,眼神也直愣愣的——她这是?中邪了?
偏头看了眼就坐在自己旁边的君怀瑾,瞧见他一脑门细汗,基本可以确定,上方的人确实出问题了。
萧允嗣勾唇一笑,这是有好戏看的意思?
察觉身旁有道目光君怀瑾转过头就看见萧允嗣对着自己笑,莫名瘆得慌,一开口嘴唇居然有些抖,“王爷有话说?”
“嗯——”
萧允嗣摇着头否认,声音轻快,又是一笑。
君怀瑾虽然觉得奇怪却没心思深想,总算有勇气将目光投向余幼容。在场众人他对余幼容最熟悉,一眼便看出她不同于平日……心里那么点侥幸荡然无存——
之前还欣慰她坐得笔直,有国母风姿,此刻却恨不得她恢复本性。
歪歪斜斜靠着。
宴会刚开始没多久他也无法将她带离——君怀瑾如坐针毡,再没有吃吃喝喝看戏的兴致了。
……
自古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哎,人自迷。
……
只落冷清清独自回宫去也!
好巧不巧屏风后莳花唱的偏偏是《百花亭》,尾音绕着酒香散尽,满堂喝彩。端坐的人仿佛被惊醒般,十分缓慢的眨了两下眼睛,也跟着合掌拍起来。
萧允嗣托着下巴瞧着,竟莫名看出几分可爱,随即又觉得这词委实跟她不搭,她浑身上下。
哪里可爱了?
另一边萧允拓也看了余幼容好几次,他没那么细致入微,看不出上方的人有什么不对劲,不过是想问问她要在燕都待到几时?此番来燕都是不是因为出云?
但上方的人似乎故意忽略他。
从始至终没有对上他的视线,他摸不准余幼容的心思也不好贸然开口,于是便一直沉默着。
“君大人。”
突然的一声,惊得君怀瑾握酒盏的手一抖,温温热热的酒水滴在指尖,滚烫灼热,他心虚的放下酒盏回以一笑,“王爷这回——是真有话要说?”
“嗯。君大人可需要帮忙?”
他意有所指,又吓着了君怀瑾,正想要说“下官不明白王爷何意”。
就听萧允嗣继续说,“如果君大人需要帮忙,本王可以让宴会提前结束,或者——本王可以带走她。”
你会这么好心?
这句话君怀瑾虽没有说出口,但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萧允嗣也不恼,“君大人快些做决定,本王瞧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君怀瑾光是想想陆爷在这群人面前失态,就觉得十分可怕。
可身旁的人,也不是个好东西——
两难之时余幼容的位置突然发出哐当一声,众人视线瞬间全移了过去,只见一个琉璃酒盏从桌面滚落。
滚了好几圈后慢悠悠停了下来,好在酒盏里空荡荡没有酒水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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