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斐眨眨眼,“您认识我母亲?”
教授指了指他耳边的红宝石耳钉,“我和你母亲一起完成的设计。”
盛斐礼貌地了然点点头。
他瞥眼看到一边怔怔抬头看他的陆识寒,又起了点坏心思,转脸一笑,“陆总也是我的朋友,您多担待。”
“自然。”老教授笑笑,“原来你们也认识。”
陆识寒是张之华的合作方,雇佣方,是裕非的代表人,什么叫做多担待??
怎么就成了盛斐给张之华介绍他了??
陆识寒紧抿着嘴,攥着茶杯的手关节泛白。
他死死盯着盛斐的动作,这次轮到他和盛斐握手了。
“文设计师”转头,淡淡地看过来。
那双用来握画笔的,修长细白的手指,就这么从他手心里轻轻一飘,礼节性地,挨都没挨上,飘走了。
咣地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重重闷闷地砸在了他的胸口上。
盛斐回到座位上,重新看向大屏幕,
“讲到我的产品设计部分了吗?”
严叶:“刚说到请您为我们组的样品试戴进行拍摄宣传。”
屏幕画面一闪,正是那张盛斐完成的那张半躺着被束住双手的人物概念图。
这张稍作收敛调整,至少还穿上了衣服,不过那双手间的深铁色链条状相扣手镯依然是当初的设计。
陆识寒终于明白盛斐所谓的客户定制是谁了。
“经调查,这张是您所有作品里点赞流量最高的一幅画。”
“样品昨天已经出厂了,就重现这幅图作为拍摄宣传的主题,您看行吗?”
“可以。”
盛斐痛快地一口答应。
他正在用手绢细细擦拭着每一根手指,然后把手绢丢到了垃圾桶里,抬起了头。
“尽快吧,什么时候?”
严叶也只是试探地提议,没想到盛斐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他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您有空的话,那就明天?”
盛斐还没来得及开口。
“不行。”
陆识寒胸口微微起伏,大半个身子都要越过桌面探了过来,看向严叶。
语气前所未有地决绝严肃,“不合适。”
盛斐挑眉:“陆总说不合适就不合适?”
陆识寒:“这张图含有不良因素诱导的嫌疑,会影响品牌形象。”
他缓缓转头看向盛斐,明明话的内容仍然冷硬,声音却几乎染上了一丝无奈沙哑:
“……文设计师,我不同意。”
头顶上明晃晃的白炽灯突然发出电流刺啦刺啦的声音,啪地一下,猛地熄灭。
紧接着左右几根灯管闪了几下,依次燃灭。
连着电源的电脑和投影仪在最后陷入黑屏。
机器运作的嗡嗡声在刹那间消失。
人群寂静了三秒,紧接着瞬间叽叽喳喳慌乱吵闹起来。
“大家稍安勿躁。”丁满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应该只是用电负荷跳闸了,公司都有应急电源,我去叫检修工启动一下,不用紧张。”
陆识寒重重地叹了口气。
室内短暂的黑暗裹挟着陆识寒的焦躁不安,成为了他最好的伪装色。
断电在这个时代成为了一件稀奇罕见的事情。
没有人再关注桌子最前方的工作方案和几位上司。
他们在借着黑暗乱七八糟小声议论着什么,又吵又烦。
盛斐刚要起身抬手,蓦地,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人紧紧攥住了,有些发冷粘腻的汗也顺带着沾了过来。
他越要抽手,那个力道便攥得越紧。
蛮横又强制。
一双困兽般的眼睛抬起来,在黑暗里求助似地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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