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1 章(第4/6页)  世界一级艺术狂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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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相同。
    然而,这不是客观的记录,而是极尽吹捧的赞美。
    赞美一个意大利人,跋山涉水去到中国,惊鸿一瞥,便决定穷尽一生为中国文物奔走,终于成就了中国文物的未来。
    贝卢站在镜头前,头发苍白、话语清晰的说:“我爱中国的文化,更爱中国的音乐,因为我刚刚去到中国的时候,我的朋友用一张古琴,令我爱上了中国的所有。”
    时光荏苒,那张帮助他在中国获得知音的琴弦,不仅改变了他的命运,还在命运的帮助下,将琴重新送到了他的面前。
    拍摄纪录片的时候,贝卢还没老到坐轮椅,十弦雅韵还在进行修复,他们同样的残破不堪。
    他笑着看向镜头,指着修复中的漆黑烂木,骄傲的说道:
    “我和中国的缘分,就是从这张琴开始。你们也许很难想象,我为什么会建设意大利最好的音乐剧院,为什么会资助具有天赋的音乐学子,那并不是因为我善良、我高尚,而是因为——”
    “我曾承诺过这位早逝的中国朋友,会为他找回他最珍视的古琴,在意大利为他修建最好的剧院,让他成为整个意大利、乃至整个欧洲最受欢迎的音乐家。”
    他目光慈祥悲伤,缓缓闭上眼睛,仿佛不堪承受回忆的重量。
    “我得信守承诺,我的灵魂才能得到安宁。”
    记录者再三请求说出中国朋友的名字,贝卢却一副唯恐触及伤心事的模样,闭口不谈。
    直到《贝卢与中国》结束,全片都没有出现沈聆的名字。
    他却伴随着那些文物、那张十弦雅韵,无处不在。
    钟应坐在观影室,没有感受到什么跨国友谊和国际主义,只感受到这位贝卢先生的虚伪与虚荣。
    贝卢说的也许是实话。
    因为十弦琴,他改变了对音乐的看法,开始建设剧院,资助学子,邀请中国演奏者来到意大利举办音乐会。
    但他做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他变成了好人,而是他良心不安,频繁的寻找一种宁静。
    观影室回荡着温柔的古琴音乐,作为《贝卢与中国》的片尾曲。
    然而,看完纪录片的人一言不发,连周俊彤都冷静了下来,面无表情。
    “你们看,贝卢先生是多么的伟大。”
    助理主动出击,试图利用纪录片,打动三个落后份子。
    “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十弦琴现在的样子,更不会有这间博物馆里完好的文物。”
    “它们会在战争铁蹄下碎裂,被战火烧毁。贝卢先生是它们的救命恩人,你们为什么还要如此仇视一位善良而伟大的人。”
    厉劲秋哈哈干笑两声,语气机械的说道:“感谢他的付出,但是我觉得这样的纪录片,是个中国人看了不会舒服。你们的拍摄角度根本不够客观,一直在输出你们自以为正确的殖民式观点,我觉得好烦。”
    “……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纪录片。”
    周俊彤看过这部纪录片很多次,曾经的感动、感恩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腔悲伤。
    “贝卢先生确实伟大,可是伟大不应该建立在偷盗上。”
    助理觉得这兄妹俩,简直冥顽不灵。
    特别是周俊彤!
    作为一位贝卢的超级崇拜者,立场竟然如此不坚定!
    他正要安排工作人员,再来一部贝卢博物馆纪录片,就听到了钟应的声音。
    “先生,您认为这就是伟大?”
    “当然!”
    助理喜出望外,以为钟应总算从纪录片里感受到了贝卢的努力。
    谁知,钟应声音尽是困惑,充满求知欲的继续问:“那您是不是觉得,贝卢把文物带离中国,小心保护起来,就是拯救了文化火种,延续了中国的希望?”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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