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盯着那张试卷足足看了五分钟，
    背对楚以的肩膀轻轻颤抖。
    楚以：“？”
    哭了？
    楚以正想拿回自己的卷子，没想到林总突然抬头，两人目光一下在空中相撞。
    林总率先开口，语气十分沉痛：“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怎么了？”楚以莫名其妙，林总情绪古古怪怪，总不能是被刺激到了吧。
    不过写个答案，现在的学生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
    “你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林总比他还莫名其妙，他恶狠狠盯住楚以，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叛徒。
    刚刚看见楚以的卷子林总确实狠狠震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完美的试卷是出自楚以之手。
    可……怎么可能！林总觉得自己完全想明白了。
    “我们一班一世英明，受尽一中学子景仰。振臂一呼，大批人赢粮影从。但是现在全都完了！”
    他恨恨瞪楚以一眼。开始大声嚷嚷，仿佛这样就能让楚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别说了！我不想听那些题是你自己做的假话。不会有人觉得自己真是天才吧？不会吧不会吧？真不学习就能满分第一呗，你以为这是在写小说啊？醒醒吧少年！”
    说到最后他摇摇头，看着楚以目光忧伤：
    “楚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虽然以前的楚以懒的奇葩，性格古怪可他是个好男孩。
    林总狠狠捏紧拳头，他怎么也想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楚以竟堕落自此。
    楚以无言以对，只得委婉道：“你想象力挺丰富的，美术老师一定特别喜欢你吧？”
    林总还没觉出楚以的言下之意，上课铃突然响了。
    他快速结束控诉。丢下一句“下课再说”就飞快转了过去。
    楚以一愣，看见讲台上标志性的保温杯才反应过来。
    是数学课，怪不得林总一秒钟都不敢耽搁，虽然说重点班不至于发生捡只笔起身就再也听不懂数学这等惨事，可是只消错过一点儿，数学这个冷酷的渣男就能让人为他流干泪水。
    安安静静过完一节课，老杨难得准时下课，却没有立即走出教室而是朝楚以这边来了。
    林总硬生生把自己转了大半的身子拧了回去。
    楚以仍然在和卷子作斗争，课间十分钟这张做完就能交作业了。
    头上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做作业呢？”
    楚以抬头一看，老杨手捧保温杯笑眯眯看他。
    老杨目光在楚以手下试卷扫过，对他点点头道：“跟我来下办公室。”
    一中老师一般是两节课连上，中间课间休息就待在教室里。
    因此老杨带楚以到办公室时，一个人都没有。
    老杨先是慢悠悠接了杯开水，又将不知什么散在桌子上的作业本归置好。这才坐下。
    他看了眼乖乖站在桌前的楚以无奈叹口气。
    “楚以啊，你知道老师为什么要把你叫来办公室吧？”
    楚以诚实摇摇头。
    老杨没看见似的，眼神宽容又广阔：“你的家庭情况老师都知道了，你是个好孩子，我明白这件事给你的打击很大。可是你以后的路还有很长，作为学生，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知道吗？”
    楚以还没动静。
    没关系，老杨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喝口茶再次包容地注视着他。
    “你现在高三正是关键期。老师看你应该也振作起来了，学习是好事但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咱们班同学老师都不错，你要是有什么都可以找我们啊。不要一个人闷着。”
    “你心里在想什么老师都懂。”
    所以说吧，孩子。你的伤心你的苦我都知道。别憋着啊！憋坏了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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