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四合院门口时,原锐已经睡过去了,这一天的大起大落足够让他心神俱疲。
路照安轻手轻脚地绕到右侧、打开车门,企图去抱正睡意昏沉的原锐。
没想到刚一动弹,座位上的原锐骤然就哆嗦了一下。他的眼眶还泛着些许红丝,眼瞧着像是一只还没回过神的可怜小兔。
路照安解开他的安全带,“别怕,到家了。”
“哦……”
原锐动了动手,又被牵扯的伤口击得变了神色。
路照安下意识地靠近查看,“疼了?”
“没有。”原锐望着近在咫尺的路照安,有些不太适应。
因为常年处在玉雕工作环境,为了宁神醒脑,路照安习惯性会在自己的工作单间里燃上些许雪梨檀,久而久之,这股味道仿佛沁入了他的灵魂。
挨得近了,呼吸和气味相融,叫人莫名有种说不出的身体发热。
“路照安,我自己走。”
“……”
路照安听出他一如既往的别扭小性子,只好垂下眼睑,给他让出可以自由活动的距离。
距离拉得远了,总算没了那股子闷热感。
原锐极力稳住自己的步伐,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忍着身体的难受劲头简单洗漱,结果一出卫生间就看见了等候在床边的路照安。
对方的手里又拿上了那个熟悉的医药箱。
原锐愣了两秒,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见路照安说,“过来。”
简单两字,也不知是带着什么魔力。
原锐深呼一口气,走近坐下。
伤口大多集中在双手,右手掌心是最严重的,除此之外就是嘴角和眼角的红肿淤青。
路照安万年不变的平静脸色难得有些发沉,“为什么打架?”
原锐想起那块已然碎掉的吊坠,干脆嘴硬,“想打就打了,你要是想说教,那就趁早回你自己房间去。”
说完,他就斜躺在了床上,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不愿意理会伤口的模样。
路照安没说话,起身朝外走。
“……”
原锐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的傲娇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还不自觉地朝下憋了憋嘴。
真就这么走了?
“路照安……”
原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认命般地合上眼睛,“算了。”
闭眼没多久,门口又响起一阵放慢的脚步声。
原锐睁眼,才发现折返回来的路照安手里多了两样东西,一样是半米长的胡萝卜抱枕,一样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牛奶袋。
“做什么?”
“家里没冰袋,拿这东西应应急。”路照安说着,将牛奶袋贴在原锐的眼角。
微凉的触感惹得他下意识地嘶唔了一声。
路照安看见他的反应,又将抱枕递了过去,“待会儿处理伤口有点疼,你抱着躺好。”
“……”
原锐看见眼前分外熟悉的抱枕,思绪不自觉地一飘。
十岁那年春节,他一眼看中了这个长相奇特的胡萝卜抱枕,路照安见他喜欢,特意买下来送给他的。
后来原锐的年纪渐长,去大学的第一年没带上,后来回了却发现不见了,久而久之就忘记了。
没想到这抱枕居然是被路照安收回去了,如今颜色洗得发白了一些,但还照样能用。
“谁要抱着这东西睡觉啊,太幼稚了。”
回过思绪的原锐吐槽了一句,结果身体的自然反应快过思绪,等话说完,他就一手拿着牛奶冰袋,一手搂着抱枕……
莫名可爱得不像话。
路照安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躺好了。”
原锐被自己‘打脸’得有些尴尬,含糊应了一声后就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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