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常听到这儿,忍不住问我说:“他似乎……还对你有些内疚?”
我点点头,胸腔间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感受。
哪怕他心里已没有当初那般浓烈到快要溢出来的喜欢,但在念到叶小颜这个名字时,这个人的身上还是会多出一些变化。
变得柔软、脆弱。
脆弱得不像是平时那个不可一世、冷看世人的仇炼争。
他因这段荒诞恋情而生出哀、多出恨,可偏又能从这个名字里,体蕴出那些纯粹的美好,和那幻觉般的幸福与温柔,使他即便要去赴死,也忍不住要多念这个名字几次。
每念一次,心里都多出一些浓郁的怨愤。
可也会多出一些爱。
多出一些对这世上的希望与留念。
那是我想让他体验的东西,是我想让他在这段诡异荒唐的爱情中,留住的唯一一点美好。
小常却面色复杂地看着我:“我本来以为,你会因为密室里他做的那些事而恨上他。可你们这时,就算彼此怀怨,也是互相关心着的。”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
他想问直到这一步,我都没有和仇炼争彻底撕破脸,那仇炼争到底是为什么,会在我心中变成一只剧毒的秃顶毛毛虫。
他那时还在愧疚。
这发展不符合常理。
小常想了好几种可能,给我一一提出,却被我一一否了。
我苦笑道:“你猜不到就对了。我当时也猜不到啊。”
我与他几次生死相依,交心以对、我们互相救过、我们曾在那个封闭的空间无比亲密过。
可事到临头的那一瞬间,我还是没有猜到。
我甚至连一丝动作都给不了。
因为我那时委实太过震惊。
太过悲伤。
也太过愤怒了。】
我当时猜的是,仇炼争又在和盲人比视力了。
他看人的眼光这般不准确,那留下来的三个宫人我多半也是不能信的。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跳反了,给我背后来一刀。
于是仇炼争把石门关闭后,我就在室内运功调息,并且时刻注意外头的动静。
外头一开始也是没什么动静的。
但等我运功疗伤运到了紧要关头,外面就有动静了。
而且是惨叫,是厮杀声。
我才不信他们。
我就算信了他们,这石门我也没办法从内部打开啊。
在我疗了那么一会儿,度过最要关头时,这石门就非常巧合地,自己开了。
肯定是有人在外面打开的。
你说巧不巧,妙不妙?
这要是没诈,我就把叶小颜的女装套在仇炼争的大聪明脑袋上。
【小常:“……这和他的脑袋有啥关系?他有问题的不是眼睛吗?”
我非常欣慰地拍了拍小常的大肩膀,表示他听了这么久终于学废了。】
结果我一出去,整个人就懵了。
因为被我以为必定是三个内鬼的宫人,此刻都躺在地上。
三个人后背都印上了一掌。
滚烫热烈地好像还在冒烟。
且一个的肩膀肌肉好像融化了。
另一个的胸口浮出了淡淡的焦味儿。
最后一个的眼眶好像黑下去了,烤熟了似的。
这,这死法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
结果这三个里面,竟还有一个未曾死,那个眼眶黑下去的宫人还冒了点儿声儿,我赶紧把这人给抱起来,一上手,却看的心头一震。
这看上去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啊。
另外两个看着年纪倒是大些,但也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模样。
难怪仇炼争说他们应该不是内奸,这三个的年纪这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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