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是蹊跷。
他确定自己当真死得透透,这死而复生,却是为何?
世上从未有这等事情。
如今看着盛世太平,裴轻侠不欲惊动任何人。只想自己先行修复探查,若是真遇了麻烦,再来思索寻友的事情不提。
而如今这一朝换了天地,就连人族也广开仙门,招收门徒,再未有千百年前的屈辱。
是好事。
如今三年,裴轻侠自称裴贰,暂时做了点伪装,不至于立刻让人认出来是相同模样。混进这清风剑阁待着,总算让之前破洞般的身体逐渐有了少许生机。
屋外的人还在说着话。
好像是在说仙门内有老祖要出关,正在挑选各剑峰的弟子送去服侍。说是服侍,其实不过是在老祖面前蹭个脸熟,那等人物何尝需要小儿伺候?
这等好事不管落在谁身上,都是要挣破头的。
飒飒风声里,屋外又静了。
屋内,裴轻侠闭目调息,破损的经脉不断鲸吞灵气。虽然外门灵气不如内门绵密,可这般程度正好,可以缓慢修复裴轻侠的根基。
天明,道鸣峰北麓。
昨日裴轻侠负责清扫的是阶梯,今日便是道鸣峰山麓。与他在一处的人还是何定铎,其余好些个早在管事离开后,敷衍地扫完负责的区域就在边上躲懒,何定铎原是打算与他们说话,但看裴轻侠一个人还在埋头,便握着扫帚把说道:“你还是死心眼。”
虽说躲懒也不是好事,可哪个能从凡间来到仙门拜访的不是心高气傲之辈,结果却遭受这样的对待,何定铎心中多少也是气馁。
裴轻侠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每次握着扫帚时,想过为什么外门弟子会被发落来做杂役的活计吗?”何定铎这孩子的脾性还算不错,多提点几句也不为过。
裴轻侠轻巧地将雪扫到一边去,不知为何,何定铎看他挥舞扫帚的模样就像是在挥舞剑招般轻灵。他在心里猛打一个激灵,嘴上说话,“怕是瞧不上我等。”
这三年下来,裴贰的苍白孱弱如一日,那身子骨就不像是能打小磨炼剑招的模样,也不知道当时招收弟子的时候为何会将他收进来。
裴轻侠将雪扫在边上,堆成了一小堆,“你看看你的扫帚把,是什么颜色?”
颜色?
不过是扫帚,在被分配的时候管事们还曾说过不得混用。一个破玩意儿,谁会去看自家的扫帚和别人的扫帚有什么区别?
何定铎被裴轻侠这么一说,难得凝神去细看。
他这把扫帚平平无奇,除了下面比别人多了几支丫叉外,就是顶端有点发红。
……发红?
他去看裴轻侠手里的那把。那上头浅浅的蓝色让何定铎有点茫然,但心间不知为何多了几分跳动的狂喜。难道,难道不同人使这扫帚,其实是……
他出言,“你……”
“噤声。”
裴轻侠摇头。
何定铎立刻住口,看了眼他们这组人的位置,除了他们两个,余下的几个都自顾自地躲在边上打坐。不过他们也将自己负责的区域勉强扫了一下,何定铎一般也不会多嘴。
他定了定,方要再说话,却骤然发现原本寒凉的气温骤然上涨。不知不觉间从冰冷的寒意爬升到温暖如春的舒适,紧接着就是少许躁意在心头冲撞。
这么纯粹的火精……
裴轻侠慢慢抬头,云雾缭绕着山峦,不知何时在陡峭的半山腰上出现一个红袍青年,他光是站在那里,都让周遭的温度变得炙热。仿佛有无数火苗藏身在他的左近,让此间温度沸腾,灵气暴躁,无人能移开眼。
仿佛察觉到了目光注视,红袍青年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妖艳漂亮的脸庞。他站得高,声音却仿佛在耳旁响起,“你们是最近百年的外门弟子?”那声音懒散,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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