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眼神却不是盛着期待,而是警告和冷漠,“哪个人?”
顾洪没怕,像是不懂成年人之间适可而止的安全距离,把一切都剖开在光天化日之下,坦荡得很:“上午最后一组,那个叫江阔的学员。”
付启年笑了,和顾洪一样坦荡:“他确实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资本。但他才19岁,还是个孩子。顾总这次是真的误会了。”
他看上去实在不像是在说谎,他就是这样认为的:一个孩子。但顾洪也知道,付启年在灯控室里看江阔的表情也是真的。
这前后态度转变的原因,顾洪只能想到一个:年纪。
顾洪心里觉得不可思议,“付董,法定成年年龄只需要18岁。”
付启年反问:“所以呢?”
顾洪哑然。
付启年又想要走,顾洪忙出口拦下:“那你就不想谈个恋爱?虽然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精彩,但如果幸运能找到一个合得来的人,不是更划算吗?我认识的都是正经想过日子的,保证没有乌七八糟的人。”
“那你怎么没给自己找一个?”
“这不是个性不合适吗?”
“哦。”
“哎哎,别走啊,——难道你就想要保持童子之身孤独终老?”
“……”
·
下午四点。
演出厅里,初舞台彩排结束,所有学员集合在了一起听导演细化流程。各家公司的经纪人都聚在台下,悄声你来我往。
正这时,砰!的一声,演出厅半合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惊得所有人回头去看,霎时安静极了。
只见高出舞台的观众入口处,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高大男人抱着一个半人长的黑色袋子,大马金刀地走了进来。里头灯光没打全,有些暗,他便空出一只手拉下鼻梁上的墨镜,低着头觑了台上一眼,吹了声口哨:“哟,搁这儿选妃呢?”
台上青葱的学员中生出一片窸窣声,不少皱着眉,多数迷茫张望着,像是一群看到了老鹰的鸡崽。
“何悠,你有病啊?”艾丽从座位上站起来,气势十足地对着男人喝了一句,又回过头对导演说,“你们继续。”
导演点点头,转头拿着喇叭喊了几声,继续走起流程。
被呵斥的男人没生气,嬉皮笑脸地走到了艾丽跟前,小心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座椅上,打了招呼:“艾姐,好久不见,脾气还是这么暴躁。”
艾丽对他的吊儿郎当习以为常,了然道:“来找启年的?”
“可不。”何悠拍拍扶着的袋子,“上回他说titleist的球跟杆怎样怎样,我就去给他搞了一套,限量版的,今天刚到。这不看到你发朋友圈,知道他在你这,我就赶紧趁热乎给他送惊喜来了。——他人呢?”
艾丽轻轻挑了下眉,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不巧,他吃了饭就走了。你要送惊喜就明天送,这会都晚了,别打扰他休息。”
何悠脸上高扬的兴致立刻垮塌了,刚才的神气跑了一半,“真走了?”
“真走了。”
“啧。”何悠摘了脸上的墨镜,挂在领口,松垮地靠在椅子上,“早知道我就不弄什么惊喜了,明天我得陪我妈买玉去。”
“那我不管,反正现在你不能去招惹他,不然他拿到新球杆铁定要去打一盘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头疼的毛病,休息不好一准发作。”
何悠烦躁地抓了抓头,妥协,“行,我换个时间找他。”
艾丽看他一眼,笑道:“你要这会没别的安排,就在这给我掌掌眼。我记得客隆的新口味饮料在物色代言人吧?”
“对,但那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话虽然这么说,何悠还是在艾丽旁边坐下了。
台上的学员们在导演的指挥下分队列站好,在喇叭音响的遮掩下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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