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承年笑了笑,答非所问:“说起表姐,你最好去跟她道个歉,挨记耳光也认了吧。不然她做什么,可与我无关。”
付承年说完便走了,顺手把跟人嚷嚷的何悠也带走了。
顾洪的朋友跑过来,送顾洪去医院门诊简单上了药。这一会功夫,他余下的几个朋友也赶过来了,自然是好一番愤怒疑惑。
顾洪没有解释,由得之前跟何悠吵架的人胡乱陈述。他不说话,渐渐其他人就发觉了异常。
于是都安静了。
过了一会,有人递过来一个盒子,“这是今天你那个朋友带来的。”
顾洪看了那檀木盒子一眼,伸手接了过来。啪嗒一声打开,里头磨砂的黑色钢笔静静躺着,之前没细看,这会才发现钢笔下还压着一张字条,是用便签写的“生日快乐”,落款是“付启年”。
顾洪看着那字条,突然笑了一下:这礼怕是永远还不上了吧。
也好。
顾洪盖上笔盒,过了一会抬起头,又是他常挂在嘴角浅浅的笑。“好了,今天不好意思扫了大家的兴,就先散了吧。”
·
付启年做了一个梦。一个很久很久都没有做过的梦。
梦里穷山恶水,天昏地黑,所有人都凶神恶煞,把他驱赶着逃进了一间矮小的土屋里。里面有一只巨人,他干瘦,力气很大,手掌的皮肤粗粝如砂纸。
付启年被巨人抓住了,巨人把他往嘴里送,肥厚的嘴唇和濡湿的舌头舔着他的皮肤,巨人口腔里喷出腐朽恶臭的煤油味道,混着唾液和汗水往他七窍里钻。接着,他感觉自己的头被咬住了。
好疼。好疼。
付启年跑啊跑啊,外面的天都黑了,月亮发白的泡在天上,地上黑的是路,亮的是水,发光的是兽的眼睛。巨人追在他的后面,手指勾着他的头发,头发被扯住了,拉裂了被咬破的伤口。
好疼。好疼。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付启年疼的依稀醒了,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顾洪不是你把关的吗?你怪谁?那顾洪是个同性恋,他明知道启年不能喝酒还让他喝,他想干嘛?啊!”
“悠哥,你冷静些。”
“我很冷静,你让开。——艾姐,平常你总说我带坏启年,我认。但你说你会护好他,你做到了吗?启年就算喜欢男人,那也该他自己去找自己喜欢的人,轮不到你为他规划人生。”
“我是在保护他!”
“你保护的太多了!他吃饭你要管,穿衣服你要管,买车的品牌型号你要管,连喝杯饮料你都要管。你这不叫保护,叫控制!”
“你知道什么?你又能好到哪去?”
“我没好到哪去,我是败絮是纨绔是浪荡子弟,我知道。所以我只会陪着他,希望他过得开心就好。你呢?你能像我一样吗?啊?”
付启年睁开眼,单人病房里,何悠、艾丽和付承年三个人站成三角,两个人吵着,付承年则正对着病床,第一个发现付启年醒了。
“哥。”付承年立刻上前来,另外两个人回神,也连忙拥了过来。
“头还疼吗?”
“还有哪儿不舒服?”
“我去叫医生吧。”
付启年的精神疲惫得很,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在梦里还是在现实,这是医院还是那条像是没有尽头的山路。
他眼神木然地把跟前的三个人看了一遍,想着刚才听到的话,只觉得耳朵嗡嗡的。
“你们知道我喜欢男人?”他问。
三人脸色皆是一变,就连付承年的眼神也闪烁了一下。
付承年答:“不知道,是猜的。”
“怎么猜的?”
“胡乱猜的。”
“什么时候猜着的?”
“就这两年,你总是拒绝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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