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云奚买了一整箱香囊给卿衡之,云奚就惊讶地发现,卿衡之好像变得更不对劲了。
且不说那些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明显的,他好像更不怎么能欺负到卿衡之了。
或者说,卿衡之越来越没有被欺负到的自觉了。
云奚很喜欢看卿衡之举止从容中掩饰不住的无措和慌张,什么摸一下人就僵住,戳一下脸就红,甚至每天早上醒来,都几乎不敢看他。
时刻让云奚感受到,自己是在欺负人。
可他的快乐源泉没有了。
他再贴过去,卿衡之已经主动会扯散衣带了。
云奚:?
就算晚上他不靠在卿衡之身上,卿衡之也会把他搂在怀里,四肢纠缠。
云奚:?
他再搂卿衡之的腰,摸卿衡之的脸,卿衡之顶多脸红,却也不会躲闪了。
云奚:?
还是好比臭流氓去调戏好人家的黄花闺女,黄花闺女羞答答的,才好调戏嘛。
现在黄花闺女不止淡定应对,还掀开裙子要追着臭流氓被调戏。
…搞得好像臭流氓才像是黄花闺女!
云·前臭流氓·今黄花闺女·奚笃定:“帝君又又又勾引我。”
司命扶额:“不,你清醒一点,那都是你的错觉。”
帝君是全天界最为孤傲不过的存在,霁月清风,英勇善战,想来除了云奚这么个不长心眼的傻石头,无人不敬之爱之。
今虽投身为卿衡之,但灵魂上,定然带着帝君雪山上枯守万年的冰霜气息,他的心,一定跟他的剑一样冰冷,断然不可能如云奚屡次所说的…这般那般。
正在此时,卿衡之已然进门来了,一身干干净净的青衣,肃肃萧萧,爽朗清举,他朝着云奚走近,轻轻咳了咳。
云奚一脸警惕,与司命说:“你看,帝君他在故意吸引我注意力。”
司命认真纠正:“帝君分明是嗓子疼,清清喉咙。”
卿衡之想起太傅说了,男子需主动些。
见云奚正在剥瓜子,瞧话本子,卿衡之便坐在一旁,主动拣了几个瓜子剥起来。
云奚郑重道:“你看,帝君他在试图消磨我的心智。”
司命:“帝君分明是闲了,要磨磨指甲。”
他坚信,哪怕他阳春白雪的帝君主动宽衣解带,也绝不可能主动为云奚剥瓜子。
云奚把话本子一放,护着自己的道心就要溜…没溜掉。
卿衡之握住他的腕子:“奚奚,你去哪?”
云奚:“…去院子里清醒一下。”
夜间下起鹅毛大雪,院中雪已深至膝盖,衬着红梅点点,十分漂亮,而长廊中又支有暖炉,正适合他去窝着。
卿衡之:“我跟你一起去。”
他知道自己笨口拙舌,既然难以用言语表达,便身体力行地示爱。
可瞧着云奚那一戳一缩的王八样,胸膛里仿佛关着一只抓挠不止的猫,真是又爱又恨又爱又恨。
他总不能去拎着云奚的领子问他可知自己的心意,毕竟自己表现得那样明显。
…更不能问,现今喜欢自己是几分,喜欢白无涯又是几分。
真是造孽,卿衡之连喜欢都是才弄明白不久,哪里知道作为被喜欢的之一要如何自处。
而云奚躺在临院的长廊中,茫然地嗅着冰凉的梅花香,一面痛斥自己,一面望着咫尺之距的卿衡之发呆。
一如在天上跟帝君作对时,云奚欺负卿衡之的法子无非就那么几种,可卿衡之不接招,就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
为什么!
为什么?!
卿衡之坐在一旁,脊背挺直,这人本来就是一副出尘绝伦的好相貌,皮肤更甚雪色三分白,脸颊和鼻尖冻得微红,眼里好似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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